第三十八章、官品与秩禄

，必然奋勇；将军所部秦州兵，难道肯拼死为我雍州守土不成么？”

陈安勃然作色道：“都是大司马留台之部属，何分雍州、秦州？！”

他恼恨那郡尉瞧不起自己，对方却也不忿陈安欲图越俎代庖，二就此争吵起来。秦州兵陆续聚拢过来，为自家主将撑腰；雍州兵见势不妙，也纷纷抽出刀，卫护在郡尉身边——眼瞧着火并难以避免。

其实陈安确实起了火并之心，只要把那郡尉擒下，不信弱一般的郡兵不肯从命——倘在昔，又身处陇上，估计他早就动手了。然而如今形不同，三千秦州兵在雍州如同无根之，而裴大司马的军法又比司马保为严，陈安虽然素跋扈、莽撞，但既身处矮檐之下，除非被得急了，还真不敢肆意妄行。

他们这么一争闹，大荔城中的指挥系统彻底混，有小卒从城上跑下来，欲待禀报胡军已至的消息，却见两名主将都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士卒包围在中央，压根儿就挤不进去，急得连连跺脚。才刚扯着嗓子喊了一句，就被四外嘈杂的声彻底给压下去了，陈安与冯翊郡尉，谁都没能听见。

过不多时，又有士兵从城上疾奔而下，欲要寻禀报，说胡军暂退扎营……见此状，这小兵胆子却大，脆跑去校场之上，提起鼓槌来，把一面画鼓擂得震天动地一般巨响不绝。鼓声一起，对峙双方瞬间噤声，陈安就问：“怎的了，可是胡军已至么？”

这才得到确切的禀报，陈安便道：“事急矣，若不遽登城护守，胡军来攻，又当如何处啊？汝可速将郡兵尽皆付于我，不得迟延！”

然而郡尉却仍然不肯松。

郡尉既信不过陈安，也信不过秦州兵，在他想来，仅靠一千郡兵肯定是守不住城的——陈安说过啊，胡军大举来犯，恐怕不止几千——若能指挥得动三千秦州兵，犹可支撑数，以待甄将军率部返回。我要是拿到了完整的指挥权，仍然守不住大荔，那是天意，即便大司马怪责，我也无可怨尤。但若守军都被你陈安拿去了，完了还是守不住城，我同样有失土之罪，要餐项上一刀，那冤枉可就大发了。

总而言之，大荔城和自己的命，还是由自己来守护为好，真不放心给别啊。

二将仍然争执不下，正在此时，忽听有高声叫道：“大司马荀夫驾到，还不恭迎么？！”

荀灌娘虽然不再手军事，但终究忧心忡忡，不时遣打探外界消息。等她听说陈安突然间折回来了，不禁诧异，便命裴服去寻陈安打探。

她虽然不知道甄随是如何分兵的，但甄随先行，陈安后动，先后次序还是了解的。如今陈安折返，却不见甄随，这是什么道理？难道说甄随战败了么？还是说那秦州佬怯战，主动折返？甚至于，秦州兵起了什么异心？！

裴服跑去寻陈安，却挤不进对峙的群，随即听说胡军已至城下，不禁吓得滚尿流，回来就收拾行李，要保着荀灌娘出南门而急遁。荀灌娘呵斥他道：“倘若大荔有失，长安恐也难保，我等又能逃到何处去啊？如今唯有急寻见陈安，探问端底才是。”她知道裴服这厮胆量和能力都有限，只为是裴家世代仆佣，眼瞧着裴该长大成的，才被付了管家的重任，荀灌娘平常也对他客客气气。若靠裴服，这事问明白不了，而手下其余仆，素质怕是还不如陈安——包括自己从荀氏带来的家——没办法，只好亲自下场了。

于是在仆佣卫护下，策马来寻陈安。众兵听说夫到来，都不敢阻，让开一条通道，陈安与郡尉也皆拱手相迎。荀灌娘来至面前，翻身下马，便问陈安：“闻城外胡军掩至，究竟是何缘故？”

陈安简单扼要地介绍局势，说：“末将与甄将军分道而行，当面正遇胡军大众。甄将军有语，我若遇胡，可敌则敌，不可敌便退守大荔，因此半途折返。且看胡军行止，也是向大荔而来……”

荀灌娘问道：“既如此，何不登城护守，而要在此间延挨啊？”

陈安苦笑道：“军令不一，如何守城？末将乃请郡尉付守城全责，彼却不肯应……”

郡尉哪肯让陈安恶先告状，急忙嘴道：“末吏本负城守之责，无可辞让，乃请陈将军率秦州兵听末吏指挥，陈将军不但不肯，反而煽动秦州兵，似有反意！”

荀灌娘闻言，略略吃惊。陈安赶紧辩解道：“末将焉敢背反？既从大都督，自当身以报，此心天可鉴！然郡兵多不能战，郡尉又非宿将，夫且思，唯安与秦州兵，可护大荔安全也。”

荀灌娘七窍玲珑，听得二之言，已知端底——不就是争夺指挥权嘛。就感上来说，她还是倾向于郡尉的，陈安初降不久，秦州兵也还没有正式纳大司马三军体系，怎么能够信任不疑啊？但理智告诉她，郡尉容易压制，陈安则不便呵斥，而且真正有战斗力的秦州兵倘若更易主将，还能不能发挥出三成威力来，实在可虑……

因此便即呵斥道：“大敌当前，卿等当戮力同心，岂可相争，自阵脚？”随即问那郡尉道：“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