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频阳军议

郭默在频阳城中与诸将商议，有就担心甄随会掉链子，到时候配合不上。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因为频阳各部，也包括暂时散在城外的“骐骥营”，总兵力接近三万，即便以李义那种水平一般，胆气更怯之将看来，平原对决，胡军若不出动四万以上兵马，将难以阻遏本军前进之势，我军应该能够按期抵达胡垒附近，与大都督形成内外夹击之势。

问题甄随那儿少，也就一万挂零，且少骑兵，则胡军若以骁骑当之，有两万来足够拦挡了。

终究是平原之上，无险可守，就算有几个民屯的堡垒，能驻多少啊？能济何事啊？哪怕甄随再勇，没有足够数量的骑兵策应，他就真能在平原上直面两倍于己的胡军而不落下风么？

刘粲兴兵，号称二十万，郭默等将自然是不信的，估摸着十万战兵顶天了，那么他还须留兵驻守夏阳和山营垒，郃阳城下，撑死了八万之众。八万若分一半来拦阻我等，剩下的即便没有甄随从外呼应，估计大都督也不怕他；而若止遣别军两万去堵甄随，余众却足够继围郃阳城。

故此面对晋军的分进合击，刘粲最合理的应对，就是分兵牵绊甄随，然后再利用坚垒硬顶着裴该所部，主力与频阳方面军在垒前对决——他不是已然派刘骥南下了么？目的或许是蒲坂渡，不大可能是大荔城，但也别有可能，就是为了牵绊甄随。

当然啦，刘粲也有放弃郃阳之围，而全师南下大荔，或者西取频阳之策，不过那么一来，大都督的全盘谋划都被打，接下去的战斗就得靠各部自主筹谋了，可以暂且不论——总不能大都督之围已解，各部仍然不管不顾地还要朝郃阳城下去猛冲吧。

因此有一提出来，众将便都感觉，大都督策谋之中，甄随是最大的弱点，我等抱起团来，肯定比那蛮子要强得多啦。

倘真如此，又该如何应对呢？郭默便道：“便胡军将主力来逆我，且甄将军无能如期来合，我亦不惧，即经血战，胡必矣，只是……”

只是恶战之后，士卒疲惫，恐怕没有什么力量再追杀败胡了——大都督郃阳之兵亦然，至于甄随……大家伙儿都期盼着他打得比咱们更要惨哪。

到时候刘粲乃可率残部经山北上，再得夏阳积聚，安然渡过黄河，返回河东去。除非激战之际，刘粲把山和夏阳的兵马全都临时调至战场，否则有那两支生力军在，我等苦战之后，是断然不敢去硬碰的。而即便两军皆至阵前，也给咱们杀了个七零八落，终究胡军的后路仍然畅通哪。

就此一月对峙、鏖战，晋胡双方全都遭受重创，即使晋军最终获胜，也难抵内线作战的损耗啊。

郭默跟胡汉国打了多年道，知胡军的恢复能力是很强的，主要他们惯于四处抢劫，不但抢粮食，也抢兵源和，不象大都督为了长远计，除非特殊况，否则严禁掳掠百姓。那咱们还在关中辛辛苦苦地种地、积聚呢，刘粲不定跑哪儿去抢一票，然后明年再来，岂不麻烦？

必须得靠这郃阳城下一战，就把胡军主力给彻底打垮喽，务求歼其大部，甚至于生擒刘粲本，才算全胜。

正在捻须沉吟，筹思对策，周晋隔着几案一抱拳：“末将请领一部，逾山而北，绕至夏阳与山胡垒之间去，以断敌后路！”

周晋心心念念复夺夏阳城，既报此前一箭之仇，也可以将功折罪。但他知道，自家就剩下了几百步卒，即便个个都是天生力士，恐怕也拿不回夏阳城来。唯一的可能，是先隐藏在山地之中，等到郃阳城下大战发，再猛然间突出平野，切断胡军夏阳与郃阳之间的运道。倘若时机把握得好，作得当，很有可能牵制夏阳和山营垒的胡兵，不使增援郃阳城下；更进一步，若能在胡军北退之时，抢先夺取夏阳渡，断其后路，就大有机会将刘粲一举成擒哪！

郭帅你不是想重创胡军，打一场歼灭战吗？这是最好的对应之策。

郭默听周晋详细解说后，略一思忖，便道：“好计！”但随即却又摇：“周将军所部甚寡，不可往也。”

周晋所部残兵不过二百余——还有半个“厉风左营”则在郃阳城中——你就算打龙亭的封锁都困难啊，怎可能山地，继而跑夏阳以南的平原去？

——胡军夺占龙亭后，也知是要冲，遂布置下一哨马。但正如此前晋守垒时不过数百而已，彼处地形本就狭窄，堡垒也少，放多了全然无用，故而根据探查，胡军镇守龙亭的也不过千左右。则你拿两百去打一千，怎可能有胜算啊？

周晋闻言，面上微微一红，便即求恳道：“还望郭帅借与末将一千马……”

郭默仍然微笑摇。

裴该想方设法要避免麾下将领的军阀化倾向，然而时代局限难以逾越，军将们总难免会在潜意识里，把所统部众当作是个私产——因为按照晋制，中军由天子直辖，尚书台调动，外军则往往长期捏在某个特定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