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沉醉

身等候。

一直等到第二天的午后，刘聪才醒。宦官禀报前，刘聪又惊又怒，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光着膀子赤着脚就冲出来了，瞠目呵斥刘曜：“永明因何来此，乃欲反乎？！”

刘曜当即双膝一曲，一脑袋就扎在了地上，连连磕道：“臣不敢！臣前已遣致意，此来实为护守国基，以备晋。皇太子实于河西丧师，国家危殆，陛下为群小所蔽，尚且安居平阳，岂知城壁之外，已是遍地烽火！臣尚恐来迟，不能复见陛下之面，若陛下实责于臣，臣请自刭，以报光文皇帝弘恩，及陛下之德！”

他本来心里还有点儿没底，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刘聪，恰好今天一早，刘粲的败报传了过来，则群臣再不敢有所异言，平阳城内局势很快稳定了下来，刘曜也敢在刘聪面前直陈“忠言”了。

随即就把几名报信押将上来，将河西之败，添油加醋诉说了一番。其实这几个报信都是靳康所遣，本是为了警告两位兄长，好提前有所准备至于刘粲，虽不敢讳败为胜，可也不敢急着往平阳递败报谁想一进城就被拘下了，拷掠得实。

刘曜由此得知，刘粲尚在，此前是在蒲坂，目前说不定已率残兵北归了。但刘曜威这数，谎称刘粲、刘骥兄弟及乔泰、王腾等大将全都生死不明，多半殒难。

刘聪闻言，双腿不自禁地就是一软，一坐到地上去了。刘曜膝行趋前，磕道：“陛下！陛下还请善保尊体，才能守护社稷。陛下有命，臣即百死，亦当为陛下而战，必不使晋踏平阳半步！”

刘聪放声大哭道：“我儿……”才哭了一声，却又突然间止住嚎啕，将身一起他那榔身材已经很久都没有那么快捷地活动过了朝前一扑，一把抱住了刘曜，哀声道：“永明，永明，当此危局，唯卿可为朕分忧了……我兄弟当戮力同心，共度时艰，必不使光文皇帝所创基业，落晋寇之手啊！”

于是从兄弟二便即相抱痛哭起来……

（第八卷“战声烟尘里”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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