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巴东之战

杨虎还是有点儿拿不定主意，但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了。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于是当即命书记拟上奏，去向李雄表忠心，同时请求杨坚道：“君在武都，必然尚有同族、党羽，可肯为我潜归，暗中煽动，以牵绊晋军啊？倘若晋军东、北两道来攻，实不易御，若是北道进军稍稍迟缓一些，倒有一线胜机。”

杨坚闻言大惊——正通缉他呢，他哪儿敢再返回武都老家去啊——反复推辞，杨虎只是坚请。杨坚估摸着，倘若自己始终不肯从命，说不定杨虎会起杀心……只得暂时应允下来。

于是便带着十数名亲随离开南郑，可是往北走了不到二十里地，却又突然间转道南下，打马赶赴成都。他心说杨虎你不让老子活，老子也不能让你好受喽！我此去成都，谒见成主，就说杨虎有欲降晋之意，派我到武都去是打算联络裴该的哪。

匆匆数，行至涪县附近，迎面便撞上了成都派出来，前往汉中宣诏的使团，天使正是司徒王达。杨坚当即拜见王达，极言杨虎欲反，打算联络晋，献出汉中。王达听着，只是微笑不语，一直等杨坚说得唇舌燥，车轱辘话也不好意思再重复了，这才一拍几案，喝令道：“与我拿下！”

随即王达便绑着杨坚到南郑来见杨虎，先宣读诏书，表示成主并无怀疑杨虎的忠诚之意，并加杨虎平北将军号，封南郑侯，要他与李班一起抵御晋来犯，然后又提起了杨坚之事。

杨虎计算时，自己的奏表尚未抵达成都，则成主这份诏书，是在自己还没表态的前提下就主动发出来的，不禁动容。他跪拜在地，朝南叩，说：“陛下如此信臣，厚待臣，臣若起二心，哪还有面目立于天地之间啊？”随即听说杨坚之事，不禁勃然大怒，对王达说：“我与陛下，君臣相得，本无龃龉，全是这些小作祟，进谗陷害，才使陛下有疑我之意！”

就此下令，将杨坚及其党羽尽数斩杀，陈尸于南郑街，然后请王达多跑一趟，帮他去联络征南将军李班。

李班字世文，乃是李雄次兄李第四子，谦逊博雅，敬贤好儒，在氐酋李氏之中仿佛一个异类，但也正因为如此，得李雄的宝，李雄常说欲安蜀中，与民休息，以待天下之变，非李班不可也。在原本历史上，李雄就竟然放弃自己十多个儿子，立李班为太子，然后李班在叔父薨逝后没多久，就在灵前被心怀恨意的堂弟们给谋杀了……

李班本为攻取汉中，奉命率诸将进驻西。西太守李寿，字武考，位前将军，乃是李骧之子，也就是李班的从叔，他的格、好，与李班非常接近，故而叔侄二相处和睦，夕积粮练兵，以待令下，便将北进。

谁想到成都发来了诏书，不让他们去打汉中杨虎，倒要指向东。李班尚且疑惑，李雄就说了：“前闻晋有两道侵我之意，当此时也，汉中、三，必须一体御敌，不可再起龃龉，我料天子必有诏向汉中，抚慰杨虎，免其生变。倘若杨虎遣相请，我等方可汉增援，否则绝不可北进一步，以防杨虎生疑，反而投向晋。

“至于进取东——荆、梁间险要之地，都在东，若不先取，晋将可顺利平，我难免腹背受敌。若能攻取南浦、朐?，则我与敌共险，或能御之于国门之外；倘若进军顺利，全取东，则如同关闭侧门，晋将无能为也。”

李班道：“晋两道来侵，我等不可全离西，东之役，怕是要有劳叔父了。”

李雄笑道：“我国之事，我家之事，自当亲历戎行，何言有劳啊？”于是便率张宝、乐次二将，率军五千，去攻东。

成军逾山走险，促出不意，很快便轻取了汉丰、南浦二县。晋朝东太守杨谦闻报，急忙遣军往迎，却被李寿击败，继而成军又趁胜拿下了朐?。杨谦招募青壮，固守郡治鱼腹，同时与监军毌丘奥商议，但这两个虽统郡内军事，其实全是文吏，对于打仗几乎一窍不通，筹划良久，拿不出什么对策来，只得遣使去向周访告急。

周访正在忙着进取汉中呢，哪有余暇去管东之事？而且这长江一路，不是该王处仲负责么？便将使者又打发去了彭泽。使者考虑到山水迢递，路途遥远，估计没等我走到彭泽，鱼腹那儿黄花菜都凉了，只得黯然归返，向杨、丘二复命。杨谦大恐道：“周士达竟然不相援救，而氐军已至城下，这可如何是好啊？”

毌丘奥说：“鱼腹虽险，兵卒却少，势难久守……”他们俩赴任东都已经七八年了，原本周边还算太平，但逐渐的，西方诸郡皆为成汉所夺，就连汉中都莫名其妙地丢掉了，而东方诸郡流贼纵横，相当长时间内隔绝了荆、梁之间的通道，东郡就仿佛一个被父母抛弃了的孤儿一般，靠着自己捡点儿烂菜叶子，勉强才存活到今……如今终于有强梁欺负上门来了，自家大虽然已通消息，却不肯来救，这可该怎么办才好啊！

因而毌丘奥提议，咱们不如弃城而逃吧。杨谦苦着脸说：“曩昔朝廷为胡寇所，朝不保夕，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