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夜袭晋垒

打算出南门去跟王腾他们会合。这边前军才发不久，士卒来报，说南面传来喊杀之声，应该是跟晋上锋啦，于是刘曜便急奉刘恒及刘粲梓宫，率亲信将吏、部曲万众，打开北门，急匆匆地就往西北方向遁逃。

刘光召集动作较快的骑兵约四百余，急出晋垒，往追刘曜。前行二十里地，堪堪追上，却见胡军络绎进了西平城内——就差一步，未能企及。

西平乃是拱护平阳的一座小军镇，常年屯扎三百胡兵。刘光乃至西平壁下，高声叫骂，忽见壁上有探出来问道：“听君之声，得非昔大司马（刘丹）麾下骁将刘光么？”

刘光闻言，不禁微微一愣，便问：“城上何？”

天色尚黑，影影绰绰的根本瞧不见脸，虽然对方听声辨，认出了刘光，刘光对于对方的声音却貌似没啥印象。

就听那道：“不想刘将军今亦降晋矣……此亦当皇太弟不德，更加皇太子迫之故，大司马若见此，宁不愧杀！”

刘光听着，满心疑惑，心说你究竟是哪拨儿的？既云刘乂不德，复言刘粲迫，分明对二所为，全不满意；外加还说刘丹“若见此宁不愧杀”，这是责怪当刘丹献上了“清君侧”之计啊。

不禁提高声音喝问道：“汝究竟是何？大……刘丹见在何处？”

对方这才报上姓名：“我陈元达也。”然后又说：“大司马已故去多矣。”

想当年刘丹怂恿刘乂联合刘曜去“清君侧”，结果刘粲急归，刘曜见不能成事，实际上等于是出卖了刘乂。虽说其后刘曜以刘丹老臣、陈元达贤德之故，特意将二留在自军中，没让他们跟范隆、王延等一样，变成刘粲的阶下囚，但陈元达对此始终报有心结。他也曾一度为刘曜去游说虚除权渠发兵相助，但等刘曜进平阳之后，却不肯从命官复原职，仍然在其幕府中吃着闲饭。

此后二刘相争，陈元达也曾开言劝谏过刘曜，但刘曜方宠台产乃至羊彝，把他的话彻底当成耳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