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复仇

平阳之战，晋军大胜，旋即王泽复归尧祠，清理死难将士的遗体，重新修复壁垒。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不过白天那一把火，已经把尧祠都烧得面目全非了，几乎成为一片瓦砾。有小校从废墟中翻出尧、舜、禹三王的主，王泽便命堆土为台，摆放三，自己即于台下伏身而拜，祷告道：

“幸得先圣保佑，我军才能垂死而复苏，复与友军相合、呼应，大败羯狗。则一旦战事暂歇，羯狗退出平阳郡，小子王泽，必当重修祠堂，供奉先圣。还望先圣护持，使我中国昌盛，世代繁荣，不再遭逢胡羯之祸！”

连磕了三个响，才要站起身来，却又微微顿了一下，然后压低声音，继续祷告：“小子亦请先圣垂示，这中国姓谁为好啊？所谓‘车驾’，是否当易？”问完这句，又是三个响磕下。

磕完站起身来，仔细瞧瞧眼前的主，又再左右扫视，什么特殊况都没有发现……王泽自我安慰道：想必是羯贼尚未退去，故而先圣不肯加以垂示吧。倒也不急，可待后再说……要么我去问问彭子勤？就理论上而言，他如今就正在平阳城内吧。

再说北宫纯，在与王泽商议过后，并未进尧祠，或者南北二垒，而即在南垒以西下寨，临近汾水岸边。随即刘央便命莫怀忠将仍然停靠在汾西的粮船连夜转运汾东，通过北宫纯的营垒，陆续输尧祠。

然后翌一早，汾水两岸的晋军即用这些装粮的船只为基础，在尧祠以南搭建起了一座浮桥，方便往来沟通。石虎得报，便令张熊率数千骑兵前往骚扰，结果被北宫纯顺利击退了。

同时石虎命王华北上，去收拢那些跑散的牛羊。王华第一的工作挺圆满，顺利驱赶上万牛羊，于赵营，石虎即命大肆宰杀，分食将卒，以期重振心士气。但到了第二天，王华出去后不久，便有败报传回来，说他已被晋将陈安临阵所斩……

就理论上来说，陈安所率千余骑兵，两前的战事过后，便当重新涉渡汾水，退返平阳城中——因为那才是他的根据地啊——或者尝试围南下，去尧祠与王泽会合。然而陈安自由散漫惯了的，实不愿受指挥——尤其是在他看来用兵温吞若水的刘央——因此仍然滞留在整个战场的东北端。

轻骑兵固然来去如风，但为了不牺牲机动力，往往导致所携物资太少，既不能无后方地长期作战，也不便临时扎营。当然啦，粮食问题好解决，这漫山遍野都是跑散的牛羊，随便猎一小群，就够千余晋骑吃好几顿了；但平野之上，又无险阻，实在难以扎下坚固的营寨来。

就好比郭太在汾西，每一两便会将半数骑兵归于西平城，既歇兵疲，亦休马力一般，陈安也不可能一直跟野外飘着，必须有一个稳固的后方基地。那么既然不愿复归平阳，又不愿南下尧祠——以陈安的品位，王泽未必指挥得动他，北宫纯就不好说了——陈安脆就在前大战后，撒开马蹄，一路而向东北，四十里路，数时便过，进了杨县城。

杨县自胡汉败亡之战以来，始终未能得到修复，今逢羯赵南下，势必难守，故而早就已经放空了，而赵军也仅仅留了数百步卒占据护守而已。陈安自渡汾东，早就派遣游骑去各处哨探，在得知杨县的况后，便即挥师直取，果然顺利驱散羯卒，杀城中。

虽然城堞不完，终究还残留几道城壁可为屏障，城内房屋不少，可蔽风雨，最关键有城池必然有井水……于是陈安即命所部在杨县城内好生歇息一，然后再度出城南下，来扰羯军。正赶上王华第二来搜捕牛羊，羯兵寻迹追踪，跟牛羊一样散得满处都是，陈安趁机率兵直突至王华面前，一刀格开敌械，然后一矛刺去，取了王华的命。

消息传来，石虎不禁黯然。虽然杀了朱轨，但朱轨请求撤兵之言，这两始终在石虎脑海中萦回，虽然执拗，不肯认输，但直觉告诉他，朱轨的话是对的……

前之战，原本在汾水以东，貌似自己已经完全掌控住了局面，谁想到郭太中伏，导致汾西的晋军得以顺利机动，随即三千晋骑来援，竟然就产生连锁反应，导致连番丧败。不过由此可以得出判断，晋一间转战多处，打得也相当辛苦，势必不能全师押上，来与己军作最后的对决，而必须要返营休整，再等时机。

正因为如此，石虎才不肯听取朱轨的建言，他希望能够尽快恢复己军的士气和体力，则不管怎么算，兵马还是我家的多，说不定还能找到转败为胜的良机。然而今王华被杀，非常清晰地通告了石虎一个讯息：晋因胜而士气旺盛，体力恢复得相当之快，而自家士气，仍然还在及格线上浮沉……

北面陈安已经歇过来了，那么南面的北宫纯、王泽，西面的刘央、姚弋仲又如何呢？如今晋已用浮桥勾连南北，同时占据平阳城和尧祠两座据点，既呈犄角之势，可以相互呼应，又方便往来配合，再加上还有陈安数千骑游弋于北……自己几乎是陷在了包围圈中啊，即便兵力是晋的两倍，又能有多大胜算？

再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