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吃闲饭的

，生怕高乐逃回长安、洛阳去告周访的刁状，导致自己从华的主张终化泡影，所以派把他给硬生生堵回来了。

周访心说即便我不从华，咱们表面上还算有，我未必会杀你，你跑什么呢？忠臣猛士，就不应该怕死啊。而且你起码也得先找我来劝说一番，我不听再落跑，才合乎道理嘛。裴文约这是有个废物无可安置，所以才特意轰我这儿来吃闲饭的吧？

不过今高乐主动请令，倒也使周访刮目相看了，心说这虽然没脑子，看起来倒不怕死，还有上阵建功的志气……

高乐原本胆怯，还在徐州的时候，甄随就曾多次当面骂他是懦夫，等到一路征战而至关中，大家伙儿也全都瞧清楚了，此实不可用，裴该顾念旧，不忍遽罢，这才把他排除出军队核心，赶到汉中去。高乐一开始还挺高兴，反正我已经是五品将军啦，复得封侯爵，生无憾，就此远离沙场，保全命，岂不是好？

然而此番华使到汉中来，拜他正四品上校，封武强亭侯，他却多少有点儿不平衡。因为跟使者一打听，当初“风林火山”四营营督，甄、刘封了中将，陆衍封了少将，全都比自己高；不仅如此，各营副手，如今多半也都是少将了，自家部下的陆和，更并列于甄、刘，得封中将……我反倒被甩在末尾，这将来同辈间还怎么相见哪！

不行，我得再立点儿功劳，起码升上三品中将、少将去才成。好在我胡虏也撞过了，难道还怕那些氐寇不成吗？蜀小贼，有何可惧啊？因此才主动出列，请求担任先锋。

周访自然不允，只是好言抚慰——先锋重任，岂可轻授于一个自己瞧不大上的外将啊？于是最终任命杨虎领军先行，自统主力继之，而只予高乐半个营，命其西出，以为疑兵。

华廷给了汉中军两个旅的编制，其实尚不满编——周访可不象苏峻，什么阿猫阿狗都肯招募为卒，他吸收关中军的经验，只选锐，而沙汰老弱去屯垦或充辅军——两名旅帅一任周访长子周抚，一任降将杨虎。

杨虎本是宛城流贼王如部将，王如失败后，从李运、王建返归故乡，并且成为王建的婿。梁州刺史张光受参军晋邈的挑唆，先纳李运、王建而复杀害之，夺其财货，杨虎因此复反，与杨难敌联兵击败张光。杨难敌就此窃据汉中，杨虎被迫南投氐，复北还驱逐杨难敌，遂被李雄任命为汉中太守。

杨虎在汉中经营数年，颇得望，而且他除了一次听从成都之命，北上河池援救杨难敌外，基本上没跟关中晋军起过什么冲突，反倒时常通过郁翎等商往关中倒卖粮，以换取武器装备，倒是颇济了一时之急。其后周访杀汉中，施计擒获杨虎，杨虎本与李雄不大和睦，就此跪地请降，并且设计叫开了南郑城门，导致成军全线溃败。周访因此上奏长安行台，称杨虎反正有功，可赎前罪，请求嘉奖之。

至于如今的华廷任命杨虎为旅帅，其实也有监护和拮抗周访之意。周士达老成，自然不会不知，于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这位杨旅帅给架空了，能够直接调动的也不过就一个不满编的营，两千余而已。考虑到杨虎对中的地形比较熟悉，便即此以两千军为先锋，沿宕渠水而南，前去夺取中郡的汉昌县。

从汉中盆地向西南方向挺进，梓潼郡五百里地，即可进成都平原，但问题是这条道儿实在太难走了，且有天险剑阁横亘其间，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相反南下中，虽然威胁不到氐的腹心要害，道路亦同样难行，却终究途中既无剑阁，且有宕渠水可以分担一部分粮秣运力，进兵会比较轻松一些。

而且若汉昌，其南方和西方的山势相对平缓一些，也方便华军做更大范围的机动。

杨虎奉命先行，十后，即于汉昌县北遭遇成军，乃是大成中领军李琀——即李雄二哥李的长子、李班的长兄——所部五千兵马。杨虎与李琀激战两，不能突，等到周访主力到来，便禀报说：“李琀庸碌之将，然其部颇骁勇，亦过我两倍，是以难克……”

周访命杨虎明再去与李琀见阵，他则攀到附近山上，观看战况，以谋良策。结果这第三天还是不分胜负，双方各抛下百余具尸体而退。杨虎归营后，周访就说了：“前在汉中与氐贼战，便知其少号令、无阵列，徒恃个之勇，有若流贼一般，今观之，毫无进益。唯此处道路险狭，我军难以排布，彼可恃其所长，以是难克——并非杨将军之过。”

汉中军的主体，乃是周访带来的荆州兵，尤其是荆州北部出身的士卒，个素质其实并不怎么好，若论起山地作战的能力来，汉中本地十分，氐九分，蜀六分，荆北只有四分而已……倘若阵而后战，在周士达的组织和调遣下，一千汉中军可以完败三倍以上的成军；但若战场狭窄，徒恃个武勇，双方实力比就将将拉平了。

于是周访便命其次子周光挑选三百擅长爬山的老卒，西逾山后二十里，抄至汉昌县侧面，多布旌帜，佯装攻城。李琀闻讯大惊，果然被迫匆忙回师，杨虎从后追杀，大败成军。随即将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