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暮年 19

后又自顾自的垂沉思。

两如此反应倒是没有出乎上官清意料 之外。细算起来，上官清可是差点害

得曹家家亡。

「大师兄，请。」正当上官清局促的坐在椅子上，垂思改如何开时，

曹墨已经端了一碗茶，双手敬了过来。

愕然的接过这杯茶，上官清看了一眼曹墨那挂满和煦笑容的苍老脸庞，心中

一动。

「大师兄，我们都老了，既然当初是我兄二不对在先，那么如今的一切

都是我们咎由自取，怨不得你。」

「更何况我二害得你为天机子那老鬼守了十几年的空墓，不管什么仇怨，

都能抵消了。」妙檄真也在一旁脸色苍白的笑着，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上官清

的脸色，老又疲惫的说道，「我知道天机子对你有再造之恩，但他却并非如你

所想般伟大。」

「大哥，还是让我说吧。」曹墨眼见稍有缓和的气氛又有剑拔弩张的趋势，

连忙从妙檄真那里接过话，「大师兄，家兄对天机子尚有许多不满，言语之

中的冒犯还望见谅。但，」曹墨话锋一转，「你若我二一般，见到了天机子的

真面目，便能认同我二当年的所作所为。」

「愿闻其详。」上官清眉毛一挑，经历了松竹老墓一事，对于天机子，

如今的他也有所怀疑。

「恐怕如今还不方便。」曹墨苦笑一声，「我知道天机子在大师兄心中的地

位，若是我二手中无真凭实据，怕是不能取信于大师兄。但天机子为狡猾，

所行之事全无绽。我率领南武林盟追查多年也无法得多少证据……」

「啪」的一声清脆响声打断了曹墨的话，顺着声音望去，只见坚硬的紫砂茶

盅已经被上官清捏的裂成几块。

曹墨与妙檄真不安的看着上官清脸上晴不断的神色，尽管他们方才的言

语极尽委婉，但此景犹如对子骂父，上官清岂能不怒。

犹豫良久，上官清的神色渐渐和缓下来。

「这茶不错。」老平淡的开，「既然没查到，那就接着查吧。」

曹墨愕然的看着上官清，后者言语中的含义再清楚不过，难道……

「自我当上这所谓的南武林门以来，手下之多不服我，但我生不羁，

倒也不在乎。」上官清一边说，一边自己摸了个茶盅，又倒了一碗茶，「想来他

们仍对你二中心，如此，那便把这权利还给你们。」细细的品完手中的

茶，上官清再道，「至于那化功散，以后你们也不用再服了，我信得过你们。」

「那你身负的仇……」曹墨犹豫道。

「仇？」上官清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笑声中，手中的紫砂碗再度被

捏成乐几瓣，「师傅本就未死，你二何来的弑师大罪，我与你们又何来报仇之

说？」

「那我们害你被困十几年……」妙檄真也开了。

「老了，仇恨也淡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上官清此时终是疲

惫的叹了气，看着窗上那一道曼妙的身影，喃喃道。

曹府，石亭。月明，星稀。

上官清独坐其中，修长的手指轻叩着身旁的石桌，心中默默道：「惜月离开

已半月有余，按照当时的约定，明也该动身去雪宫了吧。」

一阵风吹来，带起几丝冷意。

江 南向来便是 温暖的，不惧寒冷的。江南的冷意也只会来自的心中，而非

他处。

上官清的冷意便是来自心中的孤独。

「大师兄，如此 月色，不小酌一番岂不可惜？」曹墨的声音传来。转望去，

来者一手提着一坛酒，一手捏着两个酒杯。

上官清随意的指了指手边，示意曹墨做下。随手接过曹墨递来的一杯酒，上

官清对月一举，方才一饮而尽，看的曹墨一阵莫名。但老自己心里清楚，那清

冷如 月色的子，如今怕是已经到雪宫了吧。

「大师兄，怎么不见悠儿？」再替上官清斟满一杯酒，曹墨小心翼翼的道。

自从半月前师兄三冰释前嫌，三便心照不宣的小心维持着这微妙的关系。

「被她外公接去了。」上官清言之一笑，脑中也不禁想起了那个喜欢粘着

自己的小 丫。

「冷善？大师兄，小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曹墨闻言眼皮一跳，道。

「但讲无妨。」上官清心中略有所感，但随即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