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坎坷初现（下）

元夕灯节在转天晚上如期而至。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沿着各个街道，家家户户彩灯纷呈。有名的大商行都特意制作了大型彩灯，摆在西街两边，暗藏着要一决高下的用心，争奇斗艳，美不胜收。穆氏舶行做了两个高达丈余的彩灯，一个是八仙过海、另一个是妈祖娘娘。均是惟妙惟肖，何仙姑和妈祖娘娘的眼睛还能转动，逗得们纷纷驻足观看。云凤标行是三个丈余高的福禄寿星，三星背靠着背围在一起，拱手跟游们拜年。

两家的都带了各自的孩子出来观灯，孩子们一起欢乐嬉闹，素红和依婷一路说笑着跟在后面；芸娘只把鹤男送过去就跟使瑞喜一起陪在婆婆身边，慢慢欣赏满街华彩。焰火和彩灯将泉州的夜空照如白昼，西街上游如织，大孩子均是欢天喜地。

依婷正在欢笑之时，偶一回却看到无岐落在后面，神落寞，似是不喜，忙拽了拽素红的衣袖。素红随即看到，就叫来骆轩，让他去陪着大哥。骆轩和两个妹妹跑过去拉他的手，一脸兴奋的要他跟他们一起玩儿，无岐却下意识的背着手，不肯接受孩子们的热。骆轩就把娘搬出来，说是娘要大哥跟他们一起玩儿的。无岐听说就快走几步，到素红跟前，一揖，说道：“红姨，无岐有些不适，可否提前家去？”素红忙问有何不适？无岐只含糊答道，有些痛。素红待要问，站在依婷身后的彬彬突然笑起来：“无岐，这么早就家去了，是怕呆会儿让你给我们买糖儿吃吗？”无岐这才注意到依婷婶娘身边站着的彬彬。除夕那见过一次，当他沉浸在与父亲相认的复杂绪里，没仔细看过她，只印象里是个活泼的孩儿。

只见彬彬穿着桃红色袄裙，白的手捂着嘴朝着他笑，一双清亮的眼眸弯成了新月。见他不语，又追问：“怎么？你的压岁钱不够给弟妹们买糖吃吗？”无岐一时语塞。依婷忙制止：“怎可对兄长如此无礼？”彬彬止了笑，不服气的撇撇嘴说：“大家都玩的兴起，偏他让扫兴。他说要回家，等会儿沈叔叔知道了定也会转回去看看。如此一来，红姨也要带着骆轩他们回去了。只剩我跟鹤男，怎么玩儿啊？”依婷刚要斥责彬彬，无岐却抢先说道：“红姨，我，我不痛了。”依婷狠狠的瞪了彬彬一眼，含着歉意对无岐说：“无岐，妹妹不懂事，说些胡话。你觉得不适自可家去，不要勉强。”无岐忙说：“没有。我只是方才有些闷，这会儿好了。不妨事，有我带着弟妹们玩耍便是了。”素红又问了两遍，无岐均说没事儿，这才作罢。无岐随后带着骆轩一众孩子们往街边不远处玩儿去了，素红忙让一个老嬷嬷跟上去。依婷推了推彬彬，彬彬先是不愿，后才被李阿嬷哄着也缓缓的跟了上去。依婷看着他们对素红说：“无岐才回来，怕是有很多不适应，看起来还要多用些心才好啊。”素红回答：“不妨事，时间久了自然会好的。他跟着他娘在村子里孤苦无依，如今猛地吃穿不愁，还有佣可供驱使，难免有自怨自艾。”依婷却说：“我倒不觉得是他自觉可怜，看今天这事儿，倒是他一直为着咱们着想，宁可勉强着自己。”素红瞅瞅依婷，想说什么，又最终没开。两均又转过望着孩子们，前方有放了一束烟花，火树银花绽放，照亮了眼眸。

趁着眷和孩子们都在观灯玩耍，穆翊帆和沈英在街角一个勾栏茶社坐着喝茶。

穆翊帆一枚梅子，对沈英说：“香料不做就不做了。你那岳父想不到我那里还有婆罗洲来的生药给你。血竭、犀角不比香料差。说起来你家祖上也是行医的，做生药生意也是承继了祖业。”

沈英自嘲的笑笑：“想来我是非要靠着你才能跟他抗衡了。”他又忽而想起什么，抬郑重的问穆翊帆：“听说要不了多久赵履节就要卸任市舶司，新司正极有可能是蒲寿康？你心中可有计较？”

穆翊帆语意轻快：“放心！虽然他四弟跟我有过节，但是赵公的面子他还是要给的。前些时，老司正攒了个局请我跟蒲寿康。席间他当着赵公的面保证不再让他四弟找我麻烦，他亦不会为难我，如今他四弟已然到明州去了。”

他又一颗酿青梅，颇有自信：“履节公有忠定候的爵位，又是宗室，谁敢在他面前信雌黄？你的货肯定能出公据，莫要担心！”

沈英放了心，端起茶盏啜了一，感慨道：“果然你跟老司正没有白白相一场。真要谢谢你了。”

“说什么‘谢’字？你我若不是有那世俗枷锁，早已是一家了。有我这样半个亲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沈英笑笑没有说话。

穆翊帆又说道：“不过，这些年来你确是变得沉稳了。否则，真的被你那小舅子激怒了，不管不顾再硬拼一场，得不偿失。”

沈英点：“无论如何，此番用香料换了无岐嫡子身份，那是比什么都重要的。”

穆翊帆瞅瞅他，缓缓说道：“你真的认为他们甘心将来让无岐继承了云凤标行？素红…也会甘心吗？”

沈英表凝重起来：“我不信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