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斯人如旧

鬟吩咐了多上一份早饭，然后便将上官倾城叫了进来。

上官倾城将兜鍪夹在腋下，进屋之后抱拳行礼，一举一动都脆利落，整个英姿飒爽，脸白唇红的模样我见犹怜，平添了几分不一样的魅力。

“近来如何？”李晔示意对方落座，问话的语气就像老友闲谈，发自内心的随和笑容一如往常，没有刻意营造的亲近，却让上官倾城感到一种熟悉的心安。

就好像岁月不曾流逝，两还在长安城的安王府。

李晔还是那个没有修为的落魄世子，上官倾城还是一个小小都——在和对方玩了多年泥，又陪着对方研习兵法多年后，终于和对方一起长大，她也能能够披甲执锐，身姿挺拔的站在对方身边，像她的父亲跟随老安王一样，来护卫这个她命中注定的主公。

上官倾城跪坐在一旁，弯腰将兜鍪放在脚边，回答李晔的话：“殿下临行前代我戮力练兵，现在颇见成效，狼牙都八千将士足以对战天下任何一支锐之师，还请殿下有空的时候驾临军营检阅。”

她这话说的很谦虚。

狼牙度起初只有三千，走的是兵路线，河东之役后扩军到八千，这是跟上官倾城的兵家境界相配合的。

李晔面带微笑看着上官倾城，“明便去看看。”

平卢军十多万，不是谁都有资格让李晔检阅的，而且李晔还说明天就去，这是荣耀，表现的是李晔对上官倾城的独一无二的亲信。她当即眼眸一亮，“谢殿下！”

李晔看着上官倾城笑而不语。

如今的上官倾城经过磨砺成长之后，愈发有大将气度，哪怕是规规矩矩坐着，身上也有一金戈之气虎狼之威，言行举止更是沉稳大气，轻易不露绪。

从进屋起，上官倾城的色都没有格外变化，完全看不出和李晔久别重逢的喜悦，也没有表达这种喜悦，就好像李晔根本不曾从青州离开过数月。

然而李晔却知道，这个俏脸格外雪白、朱唇格外嫣红，有着独特魅力的巾帼骁将，其实从小就是个面瘫。无论是大怒还是大喜，旁都很难从她的色变化中看出端倪，因为她根本没有脸色变幻。

而且她打小子安分，安分的甚至有些拘谨木讷，永远不会像吴悠一样蹦蹦跳跳，更不会像苏娥眉一样跟李晔眉目传。哪怕是小时候玩泥，上官倾城都向来安静话少，披上甲胄之后，就更是习惯不声不响站在李晔身后。

但李晔很清楚，上官倾城捏出的泥城泥兵，是三中最栩栩如生的，细节无可挑剔；她站在自己身后常常悄无声息，但只要有敢触犯他的尊严，横刀出鞘的声音就会如银瓶炸响。

这是个不会表露属于自己的绪，从而会让觉得她没有自己绪的子，但实际上她心思比谁都要细腻。就像她虽然面瘫，但仍旧容貌倾城。

早饭很快被丫鬟们端上来，李晔和上官倾城各自一张食案，安静享用着美味清淡的粥点。食不言寝不语，这不是李晔的习惯，但却是上官倾城的，所以李晔没有在此时说话。

晨阳跃过窗台洒进屋子，打在上官倾城的侧脸，为她白雪般的肌肤上了红妆。

李晔偶然抬看到上官倾城的模样，一时间有些惊艳的失，有种时光永远的错觉。不过他很快就重新低下了，没有一直欣赏那张美美奂的脸。他了解上官倾城腼腆的子，不想让羞涩得举止无措，影响吃饭这件在他看来顶大的事。

饶是如此，李晔心也变得特别好，喝粥的时候嘴角的笑意经久不散。

雪脸被晨曦抹上红妆的上官倾城，其实李晔曾经有幸见过，在长安城安王府的时候，在他们还年少的时候。

李晔觉得自己穿越而来的这一世很幸运。

生啊，最伤的事莫过于物是非，最的事无胜于斯如旧。

吃饭早饭，李晔让上官倾城退下去休息，对方昨毕竟在院外一动不动守了半夜——她不善言辞更不会改变自己面瘫的脸来传达绪，所以只能用行动来表达她对李晔归来的欣喜，李晔当然要为她想的周到些。

六个时辰之后，李晔让去给上官倾城传信，让她拟一份出兵中原的计划。

当上官倾城休息好了，开始依照李晔的安排拟定出师战略战术时，崔克礼、李振等李晔麾下重要文官，以及北方各镇节度使，先后接到了李晔传来的命令，要求他们迅速赶往青州，有大事亟待商议、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