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天下】(31-33)

十万军齐

赣，不周山下红旗」，「刺青天锷未残」，「萧瑟秋风今又是，换了

间」，这些词儿要是用上了，估计就是正德都该砍他的了，

丁寿忽闻得一若有若无的声音传耳际，「猴崽子，尽事听天命，事

若不成，装晕。」 猛抬，只见刘瑾面色不改，见他望过来，眼皮一垂，不

搭理他，装晕，也是个办法，可今后就得夹尾做了，丁二爷很是纠结。

眼见得香已经烧了一半，他那里一字未动，正德不由焦躁起来，若是了

白卷，他这位皇上也是脸上无光，左右无事便命身边小太监奉上几本奏折过来

批阅，才看了几本，怒气上升，啪的一拍桌子，「岂有此理」。

诸位朝臣看这位爷又要闹什么幺蛾子，正德已经怒道：「五月小王子方趁

国丧袭扰宣府，如今又花马池，攻陷清水营，犯甘肃镇夷所，指挥刘经战死

，大扰关中，可是欺我大明无！」

兵部尚书刘大夏奏道：「九边之地堡垒森严，鞑虏即便关也难以，

劫掠一番自会退去，臣举荐右都御史杨一清经略陕西，兼理巡抚之职，加筑边

墙，以防边患。」

正德不由气乐了，家三天两上门打你，抢一番就走，我这只能等着挨

打，最多花钱把门修好点，有这道理么，「刘尚书为兵部之首，不晓进取，只

知修墙补乎？」

谢迁道：「陛下，兵者，天下之凶器也； 勇者，天下之凶德也。此两者俱

非君子之器！刘尚书之言老成谋国，着令九边守将严加戒备，阻蛮夷于国门之

外确是正理。」

喘着粗气，正德又拿起一本礼部的折子，「那朵颜部去岁才勾连小王子

寇大同，先皇未曾惩戒，如今又上本请求互市，这也能答应？」

李东阳道：「朵颜通白河、古北，距京师一而近，应当善待以固根

本。」

「李阁老所言极是，蒙野蛮，以杀戮为耕作，想我大明乃文明礼义之邦

，天朝上国，何须斤斤计较，开通互市，厚待彼方，方不违仁道。」

正德被这帮满仁义的大臣气得说不出话来，坐在一边的丁寿冷眼旁观，

一帮颛颛老朽，满仁义道德，故步自封，兵者凶器， 勇者凶德，大明的血气

就被这些文官消磨殆尽，不由心中热血涌动，一篇文章在 记忆中出现……

「少年者，国之将来，有老少，国亦有老少。」

「欲言国之老少，请先言之老少。老年常思既往，少年常思将来。

惟思既往也，故生留恋心；惟思将来也，故生希望心。惟留恋也，故保守；惟

希望也，故进取。惟保守也，故永旧；惟进取也，故新。惟思既往也，事事

皆其所已经者，故惟知照例；惟思将来也，事事皆其所未经者，故常敢格。

老年常多忧虑，少年常好行乐。惟多忧也，故灰心；惟行乐也，故盛气。

惟灰心也，故怯懦；惟盛气也，故豪壮。惟怯懦也，故苟且；惟豪壮也，故冒

险。惟苟且也，故能灭乾坤；惟冒险也，故能兴月。老年常厌事，少年

常喜事。惟厌事也，故常觉一切事无可为者；惟喜事也，故常觉一切事无不可

为者。老年如夕照，少年如朝阳；老年如瘠牛，少年如虎。老年

如僧，少年如侠。老年如字典，少年如戏文。老年如秋后之柳，少年

如春前之。此老年与少年格 不同之大略也。固有之，国亦宜然。」

「浔阳江琵琶，当明月绕船， 枫叶瑟瑟，衾寒于铁，似梦非梦之时，

追想洛阳尘中春花秋月之佳趣。西宫南内，白发宫娥，一灯如穗，三五对坐，

谈开元、天宝间遗事，谱《霓裳羽衣曲》。青门种瓜，左对孺，顾弄孺子

，忆侯门似海珠履杂遝之盛事。周亚夫囚于诏狱，韩世忠终老庭，与三两监

守吏，或过访之好事者，道当年短刀匹马驰骋中原，席卷 七国，血战应天，一

声叱咤，天下震恐之丰功伟烈，初而拍案，继而抚髀，终而揽镜。呜呼，面皴

齿尽，白发盈把，颓然老矣！若是者，舍幽郁 之外无心事，舍悲惨 之外 无天地

，舍颓唐 之外无月，舍叹息 之外无音声，舍待死 之外无事业。美豪杰且然

，而况常碌碌者耶？生平亲友，皆在墟墓；起居饮食，待命于。今且过

，遑知他？今年且过，遑恤明年？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