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冬日雪野浪潮

雪水，这些火堆当然不是为了取暖才点燃，不过，火光带来了温暖，让心更加安定。

该来的总要来的，在茫茫雪野中开始出现了狂奔跑的小兽，有野兔，也有狐狸和野狗，在白里的天空本不该有这么多的飞鸟，但也能看到，被捕食麻雀和捕食者鹰隼都在向着南边飞。

在北方有低沉的轰鸣声传来，好像有在远处敲鼓，有无数敲打的无数面鼓，敲打在的心上。

“来了......”有喃喃说道，天际间已经能看到翻腾而起的白雾，这样寒冷的天气当然不会有什么白雾，那是马匹奔驰掀起的碎雪。

轰鸣声越来越大，在这个时候，蹄声如雷并不是形容，而是切切实实的描述，能看到视野中的茫茫雪白正被另一种颜色替代，五色斑斓的颜色，原上的蒙古大队可做不到服色和马色的统一。

事到临，大敌当前，怀仁县城上的青壮们反倒没有崩溃，恐惧和慌张是免不了的，到了如今逃也无处可逃，就这么个小小城池，逃又能逃到那里去，冰天雪地出去跑不过马又熬不过这寒冷，还不是一个死。

城的气氛很压抑，除了分守其他三面的周青云和家丁目之外，其他和朱达亲近的都是凑了过来，他们是朱达的亲信，也是朱达手里最有效的力量，必须要放在北边这个最有可能被攻击的方向。

朱达想说几句话让众不那么紧张，但终究没有开，这样的场面下，让众轻松又有什么意义。

“......都盯紧了，看好自己的位置，临阵脱逃是个死，还要当个孬种，还没脸去见自己家，不如和鞑子拼了，做个爷们顶天立地......”

终究要说几句，朱达和家丁们叮嘱过后，大伙就去城喊话，喊话的刚开的时候嗓子都是哑的，喊过几句之后才缓过劲儿来，尽管这话也不是什么吉利言语，但终究冲淡了城的沉闷绝望气氛。

听到这喊话，站在朱达身边的王雄禁不住苦笑说道：“东主做事真是让想不到，在这时不该说些鼓劲开解的言语吗？”

“谁都不是傻子，骗不了，不如实话实说。”

远方的大队骑兵尽管很早就在视野中出现，但行进速度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快，只是如雷轰鸣的蹄声越来越响，即便在城也能感觉到脚下隐隐传来的震动，虽说可能是错觉。

所有都盯着大同的方向，呆呆的看着骑兵大队靠近，他们什么都没有做，也什么都做不了。

“看西边，西边！”突然间城有喊道，众下意识的向西方看过去，城突然有了惊叫。

西边同样有雪雾扬起，同样有斑驳的颜色在侵蚀着雪野，只不过有山峦做背景，看得不是那么清楚。

蒙古马队不仅仅是东北大同方向那一路，西边还有！尽管早就预料到蒙古马队是从两个方向突，两路并进，可亲眼看到之后还是觉得震撼。

“不止万骑，不止万骑，鞑子到底要做什么？”王雄喃喃说道，他又有些维持不住镇定。

“左顾右盼”的朱达此时也是舌燥，听到王雄说话禁不住回看过去。

“东主，这等规模差不多是这边鞑子倾巢而出了，当年应州之战，小王子调集原上各处力量，也不过是四万骑，可今里能看到的怕就不止万骑......”

“一万或是几万，对我们来说都是一样。”

说完这句后，朱达不再看向城外，他开始巡视城防务，随着他的动作，众总算从城外的震撼中反应过来，开始按照计划各自准备，城的木柴煤炭还够不够，用来砸的石块够不够，城内饭食准备的怎么样了，该预备待命的丁壮是不是就位。

想要忙的话，忙的事总是忙不过来，朱达缓步走在城步道上，看到需要说的就说几句，看到有惊慌失措，就过去朝着胸捣一拳，或者踹一脚，喝骂几句，然后城下各色等不停的上城询问请示，朱达一一布置安排。

朱达走得不快，脸色也并不好看，但看到他的都觉得心里安定了不少，朱达的态度让每个知道了虽然大难将至，但大难也是有限度的，如果没有朱达的出现，很多会被无限制想象带来的压力垮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