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1章归人（二）

“突厥如今很，契丹的一些部落正在反叛，靺鞨在跟高句丽勾结……”

“去岁冬，东北大雪，盛寒无比，室韦九部南迁，与契丹相并，突利汗阿史那多闻调解不成，遂出兵攻室韦九部，败之，缴获甚众，可以吾观之，室韦九部与契丹本就同源，任其厮杀，待两方力尽，再行从中周旋即可，怎可出兵助契丹而驱室韦？”

“此等愚行，必至契丹大，一旦与室韦九部南北相联，东北原必不属突厥矣。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旁边的岑文本笑了，话道：“突厥臣下若有总管之才，突厥岂非无懈可击了？”

这话听上去既像恭维，也有点像是讽刺，其中暗藏的锋芒更是锐利之至。

宇文歆不以为意，哈哈一笑道：“突厥地大，部众四散，如河中游鱼，难尽其数，最强盛时，绽也多，何论如今？”

岑文本听了笑笑，不再言语。

宇文歆用余光再次打量了一下这个文质彬彬，内藏城府的岑舍，心里也在嘀咕，在晋阳能看到南之华彩，这年月也算是一件稀事儿了。

当然，岑文本的来历他有所听闻，这是萧铣的使者，后来不知怎么就留了下来，现在任职中书通事舍，位置不能说不重要，看来是得了主公信重，可若想让他宇文歆有所忌惮，嘿嘿，却还差了些。

两小小的锋了一次，这种事陈孝意看的多了，只做不见，适时道：“这般说来，突厥已有自顾不暇之势，那主公欲使梁师都攻唐之事，也有所碍难吧？”

宇文歆脆的点了点，“您有所不知，突利汗阿史那多闻虽多有失策，可却也暂时平息了契丹，室韦之，而那劼利汗阿史那求罗……”

说到这里，宇文歆露出一种很怪的表，既像是佩服，又像是不屑，但不管他心中做何想法，语气都变得郑重而又严肃。

“这两年突厥王庭屡遭变故，西突厥匮可汗收纳西域诸国，铁勒叛众也纷纷来投，西突厥势力复盛。”

“去岁秋末，匮可汗起兵十余万众大举东来，战事绵延至今年夏初，终才分出胜负，劼利汗阿史那求罗击匮可汗于圣山西南，之，下官去到王庭的时候，突厥王庭众正在为劼利汗议功。”

“据说匮可汗大败之下，只领数千逃进了沙漠，啧啧，阿史那求罗声望隆起，想压都压不住了。”

“下官打听了一下此战始末，唉，也不得不佩服一下阿史那求罗的心肠，那一战绵延半载，西方突厥部众损伤无法计数，许多原据说都空了下来，那几乎是拿命来拖住了匮可汗的大军，然后一战而定乾坤。”

“有这样一个呆在劼利汗的位置上，也不知幸也不幸。”

“阿史那求罗？”陈孝意蹙了蹙眉，觉得宇文歆有点小题大做，因为隋末至今，中原已经打成了一团麻，什么都缺，最不缺的就是不拿命当回事的好汉。

那边宇文歆却有着和他完全不同的感受，他已经两次出使突厥，见识过大利城的繁华，也在茫茫漠北的风沙中找寻过道路，他知道在那样一个地方，要挡住水般涌来的十余万骑兵会是怎样艰难的一件事。

而劼利汗阿史那求罗做到了，只凭借他所领的西方部众，便彻底击败了势力正盛的西突厥可汗。

这不但需要过的勇气和无的手段，同样也需要惊艳的智谋，如果给其太多的时间，那么阿史那求罗也许将会成为一个非常可怕的敌。

当然，也曾领又大兵的他并不赞同阿史那求罗在那一战中表现出来的战略，他虽然用一场战争击败了宿敌，在几年内应该是消除了突厥西方边患。

可代价是巨大的，从王庭中杂的声音当中就能感受到这一点，有些将阿史那求罗奉若明，有的则在私下里用最为恶毒的言语诅咒着这个突然崛起的突厥英雄。

是的，用一些突厥贵族的话来说就是，圣山被血色所笼罩，土拉河畔摆满了突厥勇士的尸体，成群的秃鹫和鬣狗在那里徘徊……

这俨然便是一将功成万骨枯的突厥版本，在无数鲜血中走出来的阿史那求罗，也许会成为一个可怕的统帅，但他却并非一个合格的王者。

在宇文歆看来，如果听到的形属实的话，阿史那求罗给突厥造成的损伤甚至更甚于匮可汗的大军。

所以，他难得的详细解释了一下，“阿史那求罗乃始毕可汗第五子，曾随始毕可汗两次南征，其母乃铁勒大部，薛延陀部首领之，当年突厥与薛延陀部战，其母为始毕可汗所获，后生此子，得始毕可汗喜。”

“如今其为突厥劼利汗，娶前劼利汗阿史那咄苾之为妻……”

陈孝意笑笑，摆手道：“突厥之事，还在来，此时多言无益，既然突厥又遭重创，梁师都之辈恐难成事啊。”

话题一下转了回来，没有突厥相助的梁师都，想要率军攻关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