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4章暗谋（二）

“请恕文进浅薄，须知汉王虽为雄主，却远在千里之外，遣我来此，也只为与凉王修好，共赴艰难……可李公之看重……”

范文进说到这里，摇了摇，意思表达的很明白，汉王之名在西北真有那么大的用处？让你一个内史令夜间，孤身一来此寻我密谋？

其实也就是说，范文进虽然猜到了李赟等的目的，却还无法准确的把握他们的用意，所以迷惑依旧存在。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而不弄清楚这个，还谈什么相助不相助的？

李赟苦笑，他不愿意看到汉王派来的使者是个蠢，可也不希望这太过聪明，听上去有点矛盾，却并无什么怪之处。

与蠢来谈大事，肯定不成，可若对方太过聪明，那过后定要吃亏，去了个安兴贵，来了个范文进，那也不是什么好事吧？

可事就是这么无奈，他一个内史令，却不得不向外方使者解释凉国的内隐秘，这要是在平时，都算得上是通敌叛国了。

到了此时，李赟也是满脑门官司，他觉得向来偷耍滑的曹珍和关谨几个都很可恨，就知道欺负他这个老实，有好处想不到他，一旦为难了，就想起他老李来了。

对面这个汉王使者也挺讨厌的，大家伙都快掉了脑袋了，还在这里刨根问底，你知不知道时不我待是什么意思？知不知道……

嗯，这位现在是舌燥，外加上冒火，和范文进有的一拼。

然而他却还不得不继续耐心给范文进解释，“汉王威名远扬，西北英雄尽都敬佩……”

范文进静静的听着，心里却道，汉王威名远扬不假，可要说让西北尽都敬佩，却是说的过了。

这就好像自家夸奖自家，夸的再过火也不怪，猛一听外也夸的挺狠，还有点不适应，当然了，现在李赟等有求于，赞汉王如何如何了得，也在理之间。

可接下来李赟说的，佐证了家真没有跟你客套的意思。

汉王李定安的名声在西北，无论是梁师都处，还是西凉，都有着令不得不正视的影响力。

相比李渊的宽厚仁慈之类的贤名，李的名声完全是另外一个样子。

和范文进想的有所偏差，身处中原的诸侯们都晓得汉王李定安善战，不管是窦建德，王世充，还是萧铣，对晋地的李定安皆有所忌惮，尤其是受其害的李唐，早已将李视为大敌。

可以说，接连击败李唐，并据有晋地的李再非籍籍无名之辈，和李唐战之时，已有先声夺之势。

只是话说回来了，中原争霸自有其规则，相互敌对时，总要往对方身上泼些脏水，一来鼓舞自己的士气，二来呢，也要想方设法的抑制对方的声望等等。

这些其实都是司空见惯了的手段，所以可以称之为一种套路或者是规则，就像是李不会去赞赏李渊的贤明一样，李渊也只会说他是躁嗜杀的贱家子。

可西北不一样，这里多民族混居，很多其实都过着游牧的生活，规则更接近突厥汗国，中原文明刻的影响了这里，可却无法从根本上改变们的生活方式。

比如从春秋战国时期开始，中原已渐渐从隶制部落向封建王朝过渡，到得汉时，屡有明令禁止蓄，虽然不能全面改变隶的产生，却也让仆有了一定的身保障。

一直到如今，因为种种因素，隶这个行业还是无法根除，更看不到任何根除的希望，却也不会像古时那样，很少见到大规模的杀死隶，用隶陪葬等场面了，不是特别残的贵族，也不会以杀死仆为乐事。

当然，这也要排除掉晋末战时，那些骇听闻的行，那是一个特殊的历史时期，胡杀红了眼睛，汉奋起反抗，同样不会手下留……于是，中原地带，尤其是北方，野兽横行，血流成河，也就谈不上什么文明和规则了。

只是中原文明或者稍有后退，可即有先例，就不会返回到原点，大规模的蓄，给自己弄个部落什么的。

然而再看看西北是什么样子呢，完全的金字塔构造，隶群体一直很庞大，构成了金字塔的底座，比平民都要多得多。

不说以前怎样怎样，就说现在，大规模的隶起义几乎刚刚失败，四分五裂的义军被瓜分净，出现了梁师都，薛举，李轨这样的领，然后……

然后大批的隶就又出现了，他们主要来源于战时被俘的羌诸部，更为可笑的是，一些曾经的隶，借着战摇身一变，成为了初级贵族，反过身来便大肆蓄，过起了以前他们最痛恨的一样的生活。

这和中原的义军其实没有什么区别，他们不会幻想什么平等，他们的梦想其实就是过上他们的对立面那样的生活。

所以说，过了秦州，延州等处，便俨然另一方世界。

而汉王李的名声之所以在这里传播开来，引敬畏，只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