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9章大势（六）

还没忘，同样也表明他这悠闲的样子多数是装出来的，婿就要进成安了，他这个老丈不激动那是骗鬼的。

李武可不会装样，笑了一声，笑的很难听，也不知是喜是悲，连他自己好像都被吓了一跳。

“汉王已至城下，可能就要攻城了……”

李靖慢慢起身，拿着书卷的手眼可见的颤抖着，“来的这么快，前两不说还在冯翊吗？”

这都不用解释，长安城里的消息如今纷纷的像团麻，小道消息满天飞，也不知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不过大家都确定一点，汉王李定安带兵过了黄河，襄邑郡王李神符兵败，李定安兵锋直指长安，这些消息应该是真的，不然长安城也不会四门紧闭，如临大敌。

而李氏中也是心惶惶，包括李靖，谁也不曾想到他们还能有成为皇亲国戚的一天，这些年尽都在埋怨受了李定安的牵累，子不太好过呢。

李靖这个倒霉蛋就是最大的受害者，仕途方有起色，就又被打回原形，躲去公主府当清闲长史去了。

而他那兄弟李药王也没好了，刚请托了宇文氏刚刚起复，却正逢李神通战败，一下子就城了出气筒，被削职为民了，现在倒好，一家都被捉去关押了起来。

听到这个消息，李靖倒没有拍手叫好，可当晚却罕见的摆了一桌酒菜，竟然把他向来看不顺眼的胡大郎拉到桌前，很是喝了几杯。

可见兄弟二积怨多年，早已无法化解，若是得了机会，互相桶上几刀都属正常。

“攻城？应该不会……长安城高池……得长安者，非战之功……”

李靖来回踱着步子，嘴里喃喃自语，其实他心里面的纠结之处比之李武有过之而无不及，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在边塞之地勉勉强强收了个学生，顺便嫁了儿，怎么就弄成了今之局面。

他李靖的眼睛一定是瞎了，当怎么就没有看出来，那个普普通通，只能说差强意的“上门”婿，如今竟然闷冲到了长安城下……

早知今，他当年又何必狼狈的溜回长安，以至于担惊受怕了这么多年？长安城里他娘的就没几个好，在这种虎狼之地待的越久，他越是想念马邑的“淳朴厚道”。

当然了，如果他婿带兵进了长安就又不一样，不管作为老师，还是老丈，也许都将去到一个以前他从未想到过的位置上。

怕的就是他那婿从偏远之地一旦来到繁华的长安，被长安的盛景耀花了眼睛，比如说平阳公主……被那些惯会花言巧语的佞围住，比如说裴寂……

李靖一下就想的远了，李武在旁边一瞧，得，到这里来跟叔父商议大事好像不太合适？这是高兴坏了？还是怕得厉害？

“就如叔父所言，长安城池高峻，轻易不得来，而我等即在城内，怎能不尽力相应？”

李靖回过神来只稍微想了想，便又恢复了老样子，背着手神在在的道：“我李氏在城中友寥寥，即便是当年城的那五百壮士，如今还剩几何？寡力微，何能相应？”

“你道公主殿下任吾等离去，是想让咱们去开城门的吗？若强自为之……终为所捕，押了你上城，你让城外的汉王如何自处？”

李武想了想，不得不承认叔父说的有道理，可心里还是纠结，“叔父说的是，可咱们不出力，何还敢出力？汉王在城外攻城，那得费多大气力？”

李靖斜眼看了他一眼，毫不留的拆穿他，“你是怕汉王城后怪罪于你吧？”

李武支支吾吾，显然是被李靖说中了，当然这也不能怪他，毕竟他才三十出，功业之心还在，这要是能在汉王城之战中出些力气，过后更好说话不是？

过去了这么多年，将主已经成了汉王，他是真不晓得那位总笑的让心惊跳，度量不很大，杀又很多的将主变成汉王之后，会发生怎样可怕的变化。

是不是还能记得当初有个李五郎为他效力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