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5章大势（二十二）

这两颗的到来也显示出了一些很现实的问题，李在关西没有任何的根基，即便大家想要献媚，也找不到什么合适的由，所以强行为之的话，也就沦于琐碎，以李现在的身份而言，根本不够份量。

送过来的其实是独孤氏，一个传奇家族，只是自独孤怀恩被诛之后，便彻底的没落了下去。

作为陇西李氏，弘农杨氏，以及宇文氏的姻亲，独孤氏依旧可以道上一声手眼通天，可也正是因为这个，独孤氏也时时心怀恐惧，唯恐遭了别牵累，所以才行此下策，做出来的事与他们的身份极不相符。

由此也可以看的出来，独孤氏的衰落几乎已经无可挽回。

关西门阀皆在观望之中，在这许多眼前急着前来献媚，礼物送的又如此不值一提，过后定遭众鄙薄。

换句话说，独孤氏着实又做了一件蠢事。

李就被这两件“礼物”弄的极不爽快，要说这两颗要换成李大，李二兄弟还差不多，哼，关西还真是小气。

殊不知大方的也不在少数，比如说潼关就有几位非常大方的在叽叽咕咕，准备送汉王殿下一份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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潼关西大营，一处宅邸当中。

太子右卫率程知节与东宫右三统军秦琼弄相对而坐，潼关被围有些子了，军粮吃紧，但这两位还是弄了两个小菜，几坛浊酒，像往常一样一边吃喝一边谈。

酒过数，程知节便捋着大胡子，伴随着的是他那标志的爽朗笑声，如果李在这里，一定会评价一下，你笑的可比当年真诚多了，有长进。

“贤弟寻俺来，不是只请俺喝酒的吧？咱们自家兄弟，有什么话尽管直说，让俺猜来猜去，恁不痛快。”

秦琼看上去年纪和程知节差不多，只不过没有那许多胡须掩盖，瞅着比程知节确实要年轻一些。

多年行伍生涯，在这位山东贵族的身上留下了太多的痕迹，只是家底子确实好，就算经历了不少风吹晒，也还能归为英俊一类，尤其是在气质上，程知节这辈子怕是追不上家了。

秦琼的出身同样非程知节可比，家算是北齐余孽，官宦家，起点比老程高的多，而且家以前是官兵来的。

先在来护儿麾下效力，后来又归张须陀调遣，再后来就是裴仁基了，然后就是翟让，李密，再然后就是王世充，最终来到潼关降了李建成。

瞧瞧这经历，前面的那些皆已作古，只剩一个李建成还在了，简直就是自带克主光环，旁却还能重用于他，你说吓不吓？

而程知节别看私盐贩子出身，可家也曾随征辽东，见了大世面，之后历经战，那许多看着极为厉害的物都已成了一堆白骨，他却能厮混到了现在，可见心眼并不比别稍差。

两个凑在一处，按照往常的节奏，先叙兄弟之，然后拍胸脯跺地板，义气为先的样子做足，然后再瞧瞧掂量一下事得轻重，决定能不能参与。

瓦岗匪的坏毛病，在这两位身上体现的尤为具体，只是现在缺了徐世绩等，显得不够热闹罢了。

“既然哥哥这般说，那俺也就说了……”

“有事快说，说完了，也好痛快的喝上几杯，他娘的，俺好久没闻到酒味了，早知今，俺还不如待在瓦岗山上不下来，那时和兄弟们喝酒吃，何其爽快？

你再瞧瞧如今，那些当咱们乞儿打发，给点粮食，便如施舍一般，连正眼都不带瞧咱的，搁在那会，俺定要他们知道咱们兄弟的厉害。”

又猛灌了一碗酒，程知节愤愤的拍了几下桌子，配着他那大胡子，颇有些须发皆张的感觉。

好似被程知节触动，秦琼也是愤然，用力一拳捶在桌子上，桌子呻吟了一声，估计是想求这两位手下留。

“哥哥说的极是，这些贼厮鸟恁的欺负，大家尽都敢怒而不敢言，时长了，怎生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