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5章孤军

二月间的高原之上，冰雪堪堪有了些消融的模样，地表上还铺着大片的浅雪冰凌，远方的山峦顶着白，亘古不变。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一队骑士呼啸而过，追逐驱赶着一个鹿群。

程大胡子在马上一边狂野的啸叫着，一边弯弓搭箭，一箭出，一奔跑的麋鹿应声倒地。

程大胡子兴奋的策马急奔上前，从马上一跃而下，扑倒了那挣扎欲起的麋鹿，麻利的从腰间掏出刀子，一刀它的脖子。

两个吐蕃奔了过来，下马从垂死的鹿耳下面划开小，掏出小碗，接起了鹿血，然后三个你一我一的饮了起来。

程大胡子没什么东西是不敢的，在高地上待了一个冬天，也变得和野差不多了，听吐蕃说荒原上的鹿群是天神赐给吐蕃的宝贵礼物。

浑身上下都是宝，尤其是吐蕃还有茹毛饮血的好，说鹿耳朵下面的鲜血可以壮健他们的体魄。

程知节大感兴趣，在这个冬天里也没少喝了，确实感觉龙虎猛，没有了初来贵地的诸般不适。

像他这种荤腥不忌的家伙，适应能力那就不用说了，随着时间推移，跟吐蕃处的好像一家一样。

天气稍微暖和了一些，他便领着出来狩猎。

吐蕃的子过的是真苦，餐盘上就那么几样东西，贵族将领们吃的还算好些，其他比之当年河南战时，程大胡子那些手下都不如，整天都是饥一顿饱一顿的。

高地上的那些部落程大胡子还没怎么接触到，估计过的也很困苦，还要向吐蕃上贡，估摸着现在那些部族就差去吃了。

程大胡子以前没少过苦子，又在隋末战的大中游了一圈，那真叫个心硬如铁，才不会去管其他的死活，只要自己快活就成。

………………

这时程大胡子抹了抹沾染了不少鲜血的大胡子，见其中一个家伙贪嘴的多饮了一碗，他便一脚踹了过去。

挨了一脚的吐蕃一坐在地上，却一句话也不敢说，只傻乎乎的笑了起来。

程大胡子瞪起眼睛，用他那半生不熟的吐蕃话道：“出来的时候说的好好的，带俺捉几只狐崽子好做件衣服，怎的一个影子不见？”

两个吐蕃都是囊聂玛本的护卫，陪着他出来打猎，他们都是吐蕃中有数的勇士，可此时在程大胡子面前却凶不起来。

谁让大唐来的使者和他们的玛本都快要结成兄弟了呢。

“耐心些吧大，天还这么冷，狐狸总是那么狡猾，得等天色暗些才能遇到它们，或者找到才能把它们挖出来……”

程知节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出来都两三天了，回了回了，你们的神仙也是的，给你们点东西怎么就这么难？

赶紧把都召回来，咱们回伏俟城，他娘的，冻死你家爷爷了。”

最后一句说的是汉话，两个吐蕃晓得不是什么好话，却也没敢言语，只是程大胡子总是时不时的拿神灵出来说上一嘴，让他们很不舒服。

………………

其实对于吐蕃来说，能找到一个鹿群就是大收获，回到伏俟城的时候，他们也算是满载而归，可以给贵族们改善一下生活。

而一路上程知节已在打算着什么时候启程南下了。

一个冬天的时间，他已经摸清了高地上吐蕃面临的局面。

吐蕃国王死了，吐蕃国中正处于风雨飘摇之中，囊聂玛本准备率军南下参与到争夺权力的内讧当中去。

可以说吐蕃在高地上的这支“大军”况非常不妙，渡过这个冬天已经是极为勉强，若没什么变故的话，他们不想回到南边去都不成。

程大胡子是个文盲，无法从历史中找寻灵感，只能用去扒自己的过往。

在他看来，此时囊聂所率领的这点马就像是当年征伐辽东时高句丽的那支孤军，后面断了线，再多也是白扯。

如果不找个出路的话，他们早晚得被高地上的那些部落给吃的连骨渣都不剩。

他和侯君集已经商量过几次，他觉着侯君集说的不错，是该给囊聂那厮指条明路的时候了……

可程大胡子一直都在犹豫，因为他觉着如果随同囊聂一道南下的话，对他们这些活命的机会会大上许多。

毕竟相处了这么些时，囊聂待他们还不错，那些吐蕃野是野了些，却也都是中，大家称兄道弟起来，不差单雄信，秦琼等什么。

而且心眼不如那些多，要命的时候应该不会把他程大胡子给卖了。

当年李说的真是一点也没错，大胡子心眼多，活到现在的程大胡子都快成了。

而且他才不会为什么大局着想，自己能活命比什么都强。

………………

还没到伏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