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推波助澜

待到七夕这，因着前一夜的绵绵细雨，一早起来天空便似被洗染过的锦缎般，透着夺目的碧蓝色，就连府里的花似乎也格外有了灵气，皆挑起身舒展着自己缀满雨珠的绿叶。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此刻无竹苑内，在念的撺掇下，李绥换上了新裁的血色心领绣金牡丹石榴裙，臂上再挽一条同色披帛，远远看去只见那衣裙颜色纯正如大漠的落烟霞，笼罩的少肌肤更加白皙如雪，分外娇美动。

当李绥携着念、玉来到了李氏的朝露院，一里转过屏风便见李氏也换了绛紫袒领齐腰百鸟闹春裙，正与身侧坐着的刘氏说话，刘氏原是李氏自陇西带来的家生婢子，因着眉目秀美，格温婉，便在李氏的属意下纳给杨崇渊做了四夫，起先因着受宠了些时，刘氏一举夺男，虽说母凭子贵在府里站稳了脚跟，但相比于大夫李氏，二夫曹氏、三夫崔氏而言，刘氏的身份属实低微了些，更何况府内夫皆有子傍身，刘氏单生下了五郎杨昭便也算不得大功劳了。

久而久之，大郎杨晋随杨崇渊东征西伐颇得杨崇渊的青眼，曹氏母凭子贵在府中地位越发不同，便是平里连宠也比旁的几房夫多了几分。至于刘氏，在曹氏的打压，崔氏的冷眼下，在府里的存在感便越发低下去，好在刘氏原是不争不抢的，虽是夫，却依然晨昏定省的到李氏这里来请安，陪着说说话，再有儿子尚在身边便也觉得知足了。虽平淡，却安心。

“姑母——”

李绥上前先向李氏福了一礼，随即侧首向刘氏得体的颔首笑道：“夫也来了。”

一旁坐着的刘氏如今方过而立之年，虽不似曹氏、崔氏那般将流水的银钱花在的保养之上，却依然眉目如画，颇有几分余杭水乡子那般有着清淡柔美的盈盈之态，方才自李绥一进屋，便已自然地起身等待，此刻对着李绥也是温婉一笑：“郡主。”

“今这身衣服选的好，衬得更像是雨后娇花了。”

听到李氏说笑，李绥便转身寻了位子坐下与之说话，眼看刘氏坐在那儿搭不上话，只是低眉含笑的听着，李氏便温和道：“你一早便来这陪我了，这会子便回去歇息罢。”

刘氏闻言抚裙起身，向李氏恭敬行了一礼便要退下，上座的李氏似又是想起来什么，再次开道：“前几二郎他们几兄弟的课业我看了，五郎也长进了些，这里面少不了你的悉心照顾，后要再进益才是。”

说完李氏对身旁的婢道：“去取两方宝墨和两册纸来，送与五郎。”

刘氏闻言，眸中难掩感激与动容，连忙欠身道：“谢夫恩赐。”

当刘氏恭谨地退了出去，李氏这才招了李绥坐到自己身边闲说几句，待到姑侄谊正浓时，李氏眸中拂过几分惆怅，温柔地伸手抚过李绥雪白的玉腮，拇指轻轻摩挲，语中满是抚和不舍，只喃喃轻语道：“里见着不觉什么，今这般细细打量才觉得，阿蛮是真的长大了，与大长公主已是一般高了，如今你承了你阿耶阿娘的好模样，便是比当年的大长公主，还要出色许多来。”

“你阿耶只你一，向来疼你，若是将你嫁给旁，我们总是担心的。好在你与二郎自小青梅竹马，知根知底，他你嫁杨家，二郎断不会，也不敢欺负你，如此你也不必离了我的身边，你与二郎的婚事，前些子我已与你父亲商量过了，待过几便将你们的庚帖送去玉清观请张真相看，待庚帖礼一过，便教二郎去你阿耶那求亲，到那时我也安心了。”

看着眼前语中温柔的姑母，李绥知道，她自小长在她的身边，这九年朝夕相伴的谊，早已是母一般，便是这婚事，也的确是为她思量过的。

在所有的眼中，杨延论貌，论才，论家世，论前途，无不是长安多少王侯贵胄之思夜盼的，更何况还有这自小长大的分，将来还有姑母做未来的婆母，按理言，她嫁杨家，是断不会受了委屈的。

前世她便是因着这些道理，不忍姑母失望，不愿父亲担心，选择了默许。

可如今她知道，她与杨延从来只有兄妹之，即便久生，也生不出夫妻之来。

所以一开便注定了结局，哪怕杨延前世与她渐冷淡，成了后宫三千的风流帝王，她的心中也从未生出丝毫的嫉妒，甚至毫无波澜，如此心态反倒让杨延怒不可遏。

直至最终，年少分，终是形同陌路。

这辈子，她又何必再这般，害害己。

但她也知道，此刻若直接开回绝，便如被缚了翅膀的鸟儿，是起不了太多的波澜，反倒是生出许多是非来。

倒不如曲线图之，抛出让姑父杨崇渊无法应下的缘由来，因为在太尉府中虽是姑母执掌中馈，然一旦杨崇渊手反对，便是姑母也无法改变。

心中思量着李绥又陪李氏说了会子话，这才退了出来，正当她打帘出来正好碰见了从外面回来的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