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伴驾人选

待迦莫等换了衣裳，抛却屋外的寒气，此刻已是恭敬地奉茶上来，元成帝看了眼此间又恢复从前般板正严肃，绷着脸与他上茶的迦莫，转而对杨皇后身边的李绥笑道：“今连迦莫都难得卸下规矩，与你们玩闹，一看便知是阿蛮的主意。”

李绥闻言佯装不高兴地看了眼元成帝，心下却是哂笑，迦莫每每绷着严肃脸面对元成帝，又岂止是老成持重的格使然。

“表兄这话说的，好似我便是不守规矩的小丫一般，未免有失公允了些。”

杨皇后闻言笑着拍了拍李绥的手，随即道：“今是我的主意，你当真是冤枉阿蛮了。”

元成帝闻言诧异地“哦？”了一声，随即笑着饮了一茶当即改道：“这宫里规矩繁琐，如此放松放松也是好事。”

听到元成帝的话，李绥转而侧首看向杨皇后“告状”道：“阿姐瞧瞧，再没比表兄更会说话的了，好的不好的都叫他一说去了。”

元成帝闻言正对上杨皇后示意他说软话的目光，此间也是难得卸下这些时的疲惫和复杂的心绪，会心一笑的向着李绥告饶道：“我不过是说笑，你又与你阿姐告我的状，罢了，一会儿我便尚膳局的在这儿摆下一桌炙宴来，为你斟酒赔罪可好。”

杨皇后看了眼身旁故作满意的少，再看了眼已然吩咐承德传话的元成帝，适才宠溺地笑了笑。

李绥面上虽笑，心下却多半猜出了元成帝此番的来意，因而佯装不知随出声道：“表兄一向勤政，这会子却来寻我的玩笑，莫不是自己想吃这炙宴，才迂回这些。”

元成帝闻言笑了笑，随即想起什么般，转而看向杨皇后，眸中略带歉意，缓缓出声道：“今一来，倒有一事与你相商，冬狩时将近，今年我本欲推了此事——”

说话间，元成帝伸手握住杨皇后的手，颇有些不舍地温缱绻道：“留在你身边好好陪你、陪孩子出生。”

听到这儿，杨皇后约莫明白了事，便听得元成帝继续道：“但未曾想朝臣各个劝谏，冠冕堂皇的话一个比一个多——”

“冬狩是一年之中的要事。”

一向不愿元成帝为难的杨皇后听到此话，当即温柔劝慰道：“朝臣们也是为你，为江山社稷着想，我身边有阿蛮，迦莫，还有这一宫的照顾着，你便莫要有后顾之忧。”

说到此，杨皇后伸手抚着小腹含笑看向元成帝道：“你对我，对孩子的好，我们皆明白，但国事为重，就莫与朝臣们置气了。”

看着眼前一如既往善解如意的眉眼，元成帝心下最温柔的一处再一次毫不设防地被触动，抚慰，让他禁不住沉默片刻，眸中却越发温柔多。

“好，那你和孩子便留在长安，平安等我回来。”

看到元成帝旁若无般饱含的目光，杨皇后不由看了眼身旁难得沉默不语的李绥，些微热了脸颊，随即岔开话题道：“外出需得侍奉伴驾之，此番后妃名单也当提早拟出来才是——”

听到杨皇后的话，元成帝些微思索，随即道：“如今你临盆将至，淑妃是宫里的老，向来稳重妥帖，便让她留在宫里打理，至于伴驾之——”

元成帝说到此想了想，随即道：“此番为扬我国威，撷利可汗及突厥一行势必要去，便让月昭仪随行罢了。至于一应具体的谋划，待明宣朝臣至紫宸殿再议不迟。”

听了元成帝的决定，杨皇后点了点，一旁的李绥却是陷了思。

不一会儿见元成帝与杨皇后已是说起旁的话来，李绥借着布膳的机会退了出来，只于无看到之时，轻轻与一同退出来的迦莫耳畔耳语了几句，适才顾自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