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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魁星阁的气氛也从凝重变得颇为轻松，只有常青云并不言语。他很清楚：“烟火满江”未必是澳洲的船只在燃烧。因为澳洲的战船都有枪炮，船上火药不少，现在塘报只云“烟火满江”，这里却未听到火药殉之声，说明髡贼的战船尚未有毁损。

熊文灿也面露喜色，然而他贵为封疆大吏，讲究喜怒不形于色，只捻须不语，吩咐派再去探听虚实。

“nnd，”施奈德骂了一句，燃烧的火攻船的烟雾熏得他几乎睁不开眼睛，能见度变得很差，燃烧的稻被风吹起来，变成满天的火星，要不是事先已经下令关闭了弹药箱，搞不好真会被火星引燃了发药。

火星引燃了不少船上的布制品，帆布帆虽然在进战斗前已经被收起来，但是珠江号上的信号旗还是被烧了不少。

施奈德在舰桥上踱着步，努力观察着着四周。他很担心，浓烟使得视野受阻，不但让避让火攻船的反应时间变短，还让他无法看清各船的况。

“注意灭火！”阮小五一面发出命令，一面注意着江面，现在江面上到处是燃烧的船只，珠江号虽然有水手在前面推开火攻船，还是会被火攻船碰撞，每一次碰撞都会使得火攻船上的大量燃烧的稻被颠下船，有时候飞散下来的稻火甚至能落满一甲板。

幸而稻火虽然很旺，持久力却不强，只要水兵拍打及时，很快就变成了黑色的飞灰。

然而这已经是险象环生了，阮小五的脸上也开始出现汗珠，不断的大声发令。

烟雾中传来了舰船遇险的紧急汽笛声，施奈德一阵心焦，从汽笛声判断，大概有2～3艘炮艇已经起火，然而他只能根据声音知道遇险的舰船的大概方位，完全看不清是哪几艘遇险，况又是怎么样。

忽然，一阵风吹来，将笼罩在峡谷间的黑烟吹散，施奈德这才看清周遭的势，四面到处是横七竖八的燃烧着漂浮的火攻船，它们有得已经在岸边搁浅，有的却在漂流中互相碰撞纠结在一起，成为一个个燃烧的火堆。顺着江流缓缓的打着转，往下游漂去。

施奈德的心忽然一沉，先导队有一艘67号大发炮艇陷了好几艘火攻船的包围之中，大火已经吞噬了前甲板，水兵们站在还没有被火焰吞噬的驾驶台和炮塔上拼命的扑打着火焰。然而火焰越来越猛烈，几乎就要近到中间的驾驶室了。

“发信号，叫67号弃船！”

虽然不愿，但是事已至此，再拼命抢救只是白白搭上水兵的命而已。他暗暗愤恨，要是这些小艇也有大军舰上的无线电就好了，这样他就能随时掌握各艘船的况，而不是仅仅靠旗语和灯光信号。

“浑蛋！”施奈德骂道，他看到41号艇也起了大火，却还在扑救，赶紧下令，“命令41号弃船！快！”

41号已经被附近的炮艇从七八糟的火攻船堆里拖了出来，然而它从到脚都陷了大火之中，它的艇长和水兵们企图拯救这条小艇，他们在尚未燃烧的一小块后甲板上拼命的扑打着火焰。旁边的几艘炮艇也靠了上去，有水兵放下抽水唧筒，用水龙灭火。

突然，41号炮艇的中部闪过一道白色的光芒，随后一声剧烈的炸声响彻江面――弹药殉了！剧烈的炸将船壳撕得碎，顷刻之间这艘炮艇水线以上的部分全部消失了。一块炸裂的船壳猛得砸在珠江号的甲板上，还冒着袅袅的白烟。

艇长和水兵瞬间便消失在炸的火焰中，一只胳膊从施奈德的眼前掉进了江水中。

“发信号给后面的船只：注意打捞烈士遗体！”施奈德攥紧了舰桥上的扶手，大声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