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部 丹杏 05 刑求

霜灵下到地牢，径直走来，竟然打开牢门，把她也投到这间牢房内。

薛霜灵伏在堆上，两手仍捆在背后。

她肋下刀伤迸裂，间鲜血直淌。

这样惨无道的开苞，足以令任何一个子疯狂，可薛霜灵还清醒着，眼里甚至有一丝凄艳的笑意。

白雪莲坐在旁边，默默看着这个受到生最大污辱的子。

她很想解开她的手，扶她起来，还可以撕下衣料，替她包裹伤。

但……她是一个逆匪。

而她是一个捕快。

我们又见面了。

薛霜灵的声音出得清晰。

嗯……我这样子是不是很丑？白雪莲硬起心肠，你反叛朝廷，即便被……也是咎由自取。

薛霜灵轻轻笑了起来，你是说他们像禽兽一样我，都是应该的吗？他们是官府的公差……白雪莲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声音。

即便他们是官差，就应该这样对待一个子吗？即便她是逆匪，就该遭受这般苦痛？和你一样吗？可白捕，你怎幺会在这里？我……我是中了他们的计……哦。

薛霜灵疼得咬了咬嘴唇，我听到他们说，你是勾结……不是不是！白雪莲连忙道：我是刑部捕盗司的捕快，跟白莲教没有关系，是他们诬告我。

是吗？薛霜灵格格笑了起来，忽然扬声道：差役，我有案要禀告大！

◆◆◆◆◆◆◆◆◆◆◆◆◆◆◆◆阎罗望一脸煞气，白孝儒！你如何与白莲逆匪勾结，快些从实招来！白孝儒闻言如五雷轰顶，他饱读诗书，从不信怪力之说，对白莲教宣称的真仙术更是嗤之以鼻，说他与白莲教勾结，他第一个先笑出来。

绝无此事！冤枉啊！大！冤枉？阎罗望冷笑一声，本官问你，这子你可曾认识？公堂角落里跪着一个子，她胡套了件男袍，着两腿，两手捆在身后，直挺挺挺着身子，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表。

白孝儒认真看了半天，摇了摇。

那晚他只跟薛霜灵见过一面，又是灯下，连她的脸都没看清楚。

还敢狡辩！阎罗望喝了一声，扭道：薛霜灵，这白雪莲的父亲你可曾认识？认识。

薛霜灵僵硬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恨意和不屑，我就是从他手里接了书信，连夜送往广东。

何等书信？白孝儒一雾水。

当然是你给我的书信，薛霜灵面无表地说：四川、湖广、江西、河南四省白莲教如何待机起事，你在信中都说得清清楚楚。

白孝儒气得手指直颤，你……你……你含血……薛霜灵扭过了脸，冷冷看着他。

白孝儒从未见过哪双眼睛会有如此切的仇恨，可他分明不认识这个子。

看来不用刑你是不招了。

阎罗望狞声道：来啊！大刑伺候！两名狱卒拿来夹棍，套住白孝儒小腿用力一夹，白孝儒只觉两腿一阵剧痛，骨格格欲碎，他扑倒在地，惨叫着伸出十指，在地上抓出条条血痕。

夹棍由坚木制成，重时足以夹碎腿骨，在公堂诸刑中最是狠辣。

给他用刑的何求国那晚也被白雪莲打伤，此时下手更不留。

白孝儒一介书生，年又老迈，只夹了两下便晕了过去。

何求国抓住白孝儒的发，啪啪两个耳朵。

白孝儒上的方巾掉到一旁，肿着脸悠悠醒转。

一脸横的阎罗望高坐堂上，周围沉沉犹如地府。

白孝儒，你招还是不招？小民……冤枉……告诉你！白孝儒，阎罗望痛声喝道：你谋反的证据本官早已经察访清楚，即使你不招，也足够定你死罪！白孝儒抗声道：我白孝儒一生光明磊落！你有何凭据说我谋反！阎罗望起身走到白孝儒面前，温言道：白孝儒，你谋反之心十数年前就已经是有的了。

他一脸横，狰狞时还各得其所，这会儿温和下来，反而更是骇。

白孝儒痛声道：学生愿闻其详！好！我问你，你给子起的名字是什幺啊？学生生有两雪莲、玉莲，另有一子英莲！都有个莲字啊。

我问你，你既然姓白，给子起的名中又都有一个莲字，这白莲二字，是什幺意思啊？听他如此强拉硬套，将他十余年前给子起的名字生生与白莲教拉上关系，白孝儒不由瞠目结舌，半晌才道：莲者出淤泥而不染，余取的是周敦颐文意，以应我姓氏之清白，岂有他意？阎罗望脸上横一阵颤动，恶狠狠地道：到了这步田地你还嘴硬！我再问你，中间那三个字连起来是什幺啊？雪、玉、英……好好好！白孝儒，你还有何话可说？白孝儒大声道：雪玉英又待如何！阎罗望脸色突变，寒声道：你再说一遍！雪、玉、英又待如何！难道大明律不许用此三字吗！阎罗望嘴角露出一丝狞笑，白孝儒，你不用跟我吼。

薛玉英这三字谅你也不会不知……白孝儒激动，雪、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