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风雨前夕」＃３

反应慢了好几拍的希贝儿转看向那名孩子后，才以同样没的声音拉长了尾音：小安莉──好像清醒过来、又好像还在睡梦中的两个孩子就以一站着、一坐在马桶上的姿势抱住彼此。

我盘算着或许可以趁她们还迷迷糊糊的时候溜出去，也许到英格丽的寝室去睡个好觉，显然我的想法太过天真。

当浴室门三度出现一位像小孩子的金髮孩──怀里还抱着可的小熊玩偶──我怎幺一点也不意外？我是说，就算接下来会出现一百个像希贝儿这样的孩子，好像也是理所当然的事了。

而对于这种像小孩子的生毫无兴趣的英格丽，则是朝我露出妳自己看着办吧的表。

什幺嘛，看着办就看着办。

说是这幺说啦，结果到底该怎幺办才好啊……仔细想想，我们就站在距离孩子们不到两公尺的地方，连这幺近的况下都没被察觉，不就表示我们的处境很安全吗？也就是说，我们只要安静地等这三个小傻瓜自己爬回床就没事了。

没错，只要安静地、安静地……在我默唸到第三遍安静地的时候，视线也跟着第三位金髮孩来到我们和希贝儿她们中间。

近距离欣赏的话，这孩子真的好矮、好白、好可、好……金髮孩突然朝我们伸出手，这个举动不止打断了正没礼貌地给予评分的我的脑袋，也让我心跳顿时加快。

不过这可和面对英格丽时的感觉不同，此时的紧张感纯粹只是担心我们会被发现罢了。

事实上我想我们确实已经被这位将手贴到英格丽左胸边边的金髮孩给发现了。

……金髮孩用刚睡醒的声音喃喃着，那只小一号的手便伸我和英格丽之间，直到掌心整个贴到英格丽左上为止。

抓抓。

抓抓。

金髮孩就像是在餐厅挑选饭后水果似的，用她那无法掌握英格丽胸部的小手抓了又抓，然后发出满意的鼻息。

完全无视别，只是对那对胸部很满意的金髮孩用另一只手拉了拉英格丽的手腕，小声地说道：姊姊的……给小安妮喝。

英格丽错愕地望着眼前那位可的孩子，我也呆愣地望着眼前这位可的孩子，而可的孩子似乎是怕姊姊们没听懂，又重覆了她的要求，这次语气更坚定了：小安妮要喝姊姊的。

我知道英格丽不擅长应付这种类型的生，于是赶紧搭救她：妳叫安妮对吧……这个，这位姊姊现在不太方便喔。

不然这样好了，姊姊我……我还没来得及笨笨地自，金髮孩就一脸排斥地对着我说：妳的太小了啦！妳的太小了啦……妳的太小了……妳的太小……竟然当着我的美说出这种应该被关禁闭关到死的话，现在的孩子到底是怎幺了……英格丽看了受到打击而僵住的我一眼，就换了张好麻烦啊的表低下对坏孩子说：妳说妳叫安妮？对胸部有莫名执着的坏孩子也回以撒娇般的无辜眼（啧！）点点。

虽然我知道英格丽不吃这套，想不到她还是不耐烦地将那只抓住她左胸的小手拉开，然后以冷淡的吻说道：我对妳这种小鬼没兴趣，别来烦我。

天啊──！英格丽妳怎幺可以这幺帅呢！得好！那个坏孩子就像突然被狠心甩掉的小生一样，眼眶泛泪、身体微颤，还一副快哭出来的模样。

不过这招当然也无法对英格丽产生效果。

冷冷地甩开坏孩子的手之后，英格丽就无视在场所有的视线逕自穿起便服，然后一手拎着胸罩、一手牵着我就这幺大剌剌地走了出去……没错。

我们直接穿越了被狠心拒绝的金髮孩、呆呆地望着我们的褐髮孩和淡金髮孩，但是脚步只到寝室门就打住了。

英格丽叹了个无声的息，接着推开房门。

我躲在门后面探出来问她：妳该不会想一走了之吧……面对我近似哀求的疑问，英格丽只是露出又疲惫又抱歉的微笑说：妳知道我对那种孩子没辄的，除非她们都像小希一样能摔又耐打。

说得也是喔……想到我得单独应付希贝儿和其她两个孩子，就忍不住叹起气。

英格丽离开前轻轻吻了我的嘴，并且把她那件橘色胸罩塞进我手里说了声加油，要是太想她就先用胸罩忍耐一下。

每次都开我玩笑。

我们约好明早七点在我房间见，就在门分开。

待我转过身来，三个小孩子般的观众正吵吵闹闹地挤在浴室门。

不知道她们到底是在争什幺──总之三互不相让的结果，就是卡在门进退不得。

不管她们了。

也不想管希贝儿到底清醒了没。

我只觉得好累啊……假装没注意到挤成一团的三个，我直接走到衣柜前并换上里唯一款式的白色连身睡衣，但是光这样仍遮掩不住身上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