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舞月扬】4

阿鲁扫古、都监萧张九皆是契丹名将，闻知变起，大举征调二室韦、拽剌、北王府、特满群牧、宫分等军前往讨伐，结果竟被叛军打的大败，几乎全军覆没，塞北震动。

原的民族讲究的是弱强食。

契丹的霸权便建立在契丹的武力优势之上，现在契丹大败，塞外各族便将之视为契丹霸权即将结束的征兆，而原将迎来新强者的时代，于是阻卜、黄鞑旦、白鞑旦等雄豪部族全都不再奉辽国号令，秣马厉兵，等待机会。

契丹号令已经不出乌山。

而辽主耶律洪基根本没当一回事，依旧四处巡游田猎。

倒塌岭节度使司传来的告急奏章，称紧邻的阻卜乌古札、达里底、拨思母、长辖底等大部落已经开始集结兵马屯粮备战，不臣之心昭然若揭，他却根本没兴趣看。

只是下令以辽兴军节度使荣哥为南院大王，知左夷离毕事耶律吐朵为左夷离毕，耶律达不也为新任西北路招讨使，剿捕上京道的蛮夷。

此时的上京道，已经是处于无政府状态之中。

当然这对于当地的民族来说并没有多少不同，即使不造反，这些部族平时也是在互相兼并厮杀，几百年从来都是这样，官府也从没管过，现在只不过敌对目标有多了一个契丹而已，对于这些战争已经成了常生活的一部分的游牧民族来说，即使是谁当权，他们都要纳供物子，完全没区别。

所以唐云等一路之上路过几个部落，却丝毫感觉不到战争的紧张感，放牧打水做饭，这些该什麽便什麽，好像还活的颇为悠闲淡定。

看着这些牧民，真的感觉不到他们所处的这片原正处在战之中，也许对他们来说，战争和和平真的没什麽区别吧。

很快，前面一片小树林出现在视野之中，在长途跋涉了十几天之后，唐云终于能够松一气了。

他身边的这些马贼虽然并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但是能察觉到唐云是身份特别的物，而且出手大方，他们在西夏国内的后台特别叮嘱过必须保此无事，现在终于抵达目的地，他们也是松了一气。

但是这里是阻卜部落的腹地，这原中的一片小树林，没有熟悉道路的帮助是根本找不到的，能够找到这里的，除了当地的牧民，只有马贼。

骑队慢慢的向小树林靠近，不多时里面也出来了，好大一群，数量竟能有数百之多，驼马车辆极多，看样子竟也是商队，而里面不少的打扮，竟然是南朝汉的装束。

汉的商贾，做生意竟能做到这里来！唐云真是吃了一惊。

而且还有不少披甲的塞外骑手也混在队伍里，一看就是马贼，在充当商队的护卫。

显然这个商队也非等闲之辈，能动用马贼作护卫，只能说明这个南朝商队之中也有通广大的。

辽国境内的马贼团伙，凡是大一点的都和南朝有联系，马贼虽然抢掠，但是赃物也需要有帮助销赃，而南朝商通常都是首选的合作对象。

南朝河东路、河北路有不少大豪商都暗中做着北边的生意，私盐马匹北珠等等，双方狼狈为的不在少数。

但是南朝商竟主动辽国境内这麽远，而且马贼主动充当护卫，这实是闻所未闻。

走，过去看看。

唐云策马过去，但是身后的马贼们却没有动，他们的任务不包括这个，现在是唐云个表演的时间。

他们看着唐云慢慢走向群，也看到了有张弓搭箭，但是那些南朝商阻止了手。

然后唐云便混了群，不知道到底在作些什麽勾当。

之后，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唐云完好无损的从里面出来了。

等回到骑队之后，他一付如释重负的表，说道：有劳各位。

马贼们不知道他们这些天的行程却只为了这一小会儿的时间究竟是为了什麽，但是他们也知道自己没必要知道这些事。

接下来只是将商队的皮货财物与对方易了一番，各自满载而归。

难道跑这麽远便是为了来经商的？有心里犯嘀咕，但是没问出声，所有只是默默的踏上了回国之路。

回程比来时快了许多，不到十天，便抵达了边境。

说实在话这一趟无惊无险，只是路上风餐露宿比较艰苦些，事先设想的兵并未碰到。

马贼们就此告别，唐云随同一些商旅则进了西夏境内，为了隐秘行事，特地从黑水燕镇军司那种沙漠包围的地区境。

黑水燕镇军司属于西夏右厢军，即所谓的河外兵。

与财雄势大、多城多、骁勇善战的左厢军相比，西夏右厢军显得寒酸许多，燕镇军总共只有两城，其中军司驻地在大漠边缘的两个大湖之间，另一座小城堡则在大漠处，地广稀，环境恶劣之极。

进得城内，城内依旧是死气沉沉的，土城、土房屋、土街道，一切都是灰土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