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星 四

吃南瓜做的食品了。

安很惊，问志明中国也有南瓜吗？志明连声说有，他告诉安，文化大革命中他下放到农衬，那里很穷，粮食不够吃接不上的时候，就用南瓜充饥，一年之中总有一两个月天天吃南瓜，因此对南瓜有一份特别的感。

志明随意说的话，引起了吉姆的不小震动，他喃喃地说：“这幺说这里有关中国文化大革命的一些报道是属实的了。

”他的心里正经历着许多中国当年经历过的那种信仰危机。

安的小儿子却十分向往起中国来：“中国是不是天天过节？你们有那幺多的南瓜吃。

我们家只有感恩节才有得吃。

”

小吉告诉这个天真的孩子：“天天吃南瓜的子可不那幺好受。

”小吉也像志明一样，对下农衬吃南瓜记忆犹新。

和志明不同的是她现在一闻南瓜味就想吐。

当时有几个生直吃得皮肤泛黄，全身浮肿。

这些美国自然不知道，这些只有她和志明才拥有的遥远故事。

吃完了丰盛的晚餐，杰夫说有事，就出了门。

吉姆帮着安收拾餐桌，然后，两站在厨房里小声说话。

志明和小吉从他们的对话中猜测到他们在讨论安的前夫。

安的眼圈红红的，从袋里掏出一叠钱来给吉姆，让他转给那个，不许用这钱喝酒，说这钱是镇上给的，用来招待外国学生用的。

吉姆尽量地安慰着安，问安现在的生活怎样。

安叹息着，轻轻地摇着，以后两的声音越来越小，很难听得到。

吉姆走了，小吉和志明留下过夜。

安领着小吉和志明到楼上的一个房间，让他们好好休息。

小吉急忙问还有没有另外的房间，一男一不可以睡在一起。

安显出了十分吃惊的模样：“你们不是在恋吗？”

“可是我们还没有结婚。

”志明也有点着急，怕她误会。

“那有什幺关系，这幺好的事，谁愿意放过。

”她眨了眨一只眼，嘴角上挂着一丝意味长的微笑，“在美国，没有结婚同居的多着呢。

再说我们也没有那幺多的客房啦，实在抱歉。

”

安走了，留下志明和小吉在房里。

小吉的心跳得咚咚直响，满脸的红。

两相视而立，无语半晌。

末了，志明轻声说；“我睡地上好了，这屋里是地毯，又有暖气。

”

“我们可以睡在一起，我不介意。

”小吉鼓足了勇气对志明说。

志明摇摇：“算了，我不愿意给你增加思想负担。

”

“我没有负担，我们订一个君子协定，除了亲吻，不碰其它部位，好吗？

志明想了想，默默点了点。

房间里这时静极了，只有一只小闹钟滴答滴答作响，和着两个的心拍。

本来两的关系极好，而且还确认了恋关系，可是如此这般地被关在了一个房间里，毫无思想准备，弄得都有点紧张。

淡淡的灯光下，两和衣躺下，都睡不着。

小吉的手指尖在被子里触摸到了志明的手，被志明紧紧握住。

小吉顿时觉得浑身有一电流通过，微微地有点震颤。

她闭上了眼睛，享受着这妙的感觉，感到幸福笼罩了全身的每一个经细胞，脑子里是七彩花环。

隐隐地她感觉到自己的眼皮被很轻很温柔地吻了一下，那感觉极好。

不如不觉中小吉的靠在志明的怀里。

朦胧中小吉被惊醒，听见有在说话，那是杰夫和安的声音。

仔细听听是从隔壁的墙板那边传过来的，两好像在讨价还价。

安说：“结婚时说好了，做一次三十块，你已经有好几次没有付钱了。

”

杰夫：“你是我老婆了，还讲那个，只有才给钱。

”

安：“你除了房租外，其它什幺都不付。

订好的条件就得遵守。

”

杰夫：“我已经熬不住了，完事了以后再说好不好？”

安：“不行，今天不把前几次欠的钱还清就别指望上床。

”

一阵沉寂。

然后就听见了安的呻吟声，杰夫还不断地让安换着姿势。

这是一种极大的诱惑，小吉发现自己的手还被志明握着，他胸膛里的那颗心也在急剧地跳动。

小吉的浑身有着一种按捺不住的骚动，血在壁管里四处冲撞寻找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