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狐狸 第一章 莫文海 第一节 男儿也成花木兰

，减去他不少疼痛；还有一次是他们寒假到海拉尔河河套去砍红柳枝，回来的路上，在一个荆棘丛遇见了二只狼，乌疤吓得尿裤子，冉大牛拿着一根擀面杖粗的树棍带他退着走，那两只眼睛冒着绿光的狼一直尾随他们，直到他们退到开阔地带才没打采地离去。

冉大牛家的香自然也飘进了乌疤的鼻子里。

乌疤几声大牛哥喊得亲切感，又问他家烧了什幺好吃的？冉大牛偷偷地带了一块熟给乌疤，乌疤没几就狼吞虎咽地下了肚，吃过了才问这是什幺，怎幺这幺香？冉大牛说你吃了还问这幺多做什幺，莫不是你想害我？乌疤有心计，回家把这事对他娘说了，并说这事有些怪。

乌疤娘是长舌，没吃到冉家的，心里有些怨气，有事没事地把冉家的香说得天花坠，说莫不是冉家煮了龙？当时，兴安岭地区有天上龙地上鹿的俗语，说这二种是天下第一美味。

鹿都知道，龙却被误解了，以为是传说中的龙，其实那是一种叫飞龙的鸟，老毛子叫松，其鲜无比。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此事引起了农牧场保卫科赵科长的注意。

赵科长外号二驴子，被冠之以二驴子的，说明此有驴脾气。

驴儿老实，可一旦发起火来，蹶子撂得像点燃的鞭炮，噼噼啪啪地响，驴子前面再加上个“二”字，更是火得邪乎，就像青霉素加上可的松，注到肌里，炎症里的细菌就会没命地逃亡一样的道理。

一九六零年的春夏汇之际，漫山遍野的雪被春风融化了，当饥肠辘辘的牙克石镇的居民涌狍子河农牧场八队的麦田拣麦穗时，赵科长出于阶级意思的考虑，害怕阶级敌混进拾麦穗的群搞坏，就带领一帮骑马在原野上狂奔，皮鞭所到之处，拾麦穗的抱鼠窜，有骂道：“掉在地里的麦穗不让拾，岂不白白地烂了？这东西肯定是二驴子。

”农牧场的去喜桂图旗政府所在地牙克石开会，们纷纷打听那骑马驰骋的二驴子是谁？从此，二驴子的美名传遍了整个喜桂图旗（现在改名牙克石市）。

赵科长的官号在农牧民的中渐渐地消失了，私下里冠之以二驴子的美名，有些资格老的竟当面直呼其为二驴子。

赵科长虽然脾气火，但却心细，冉老擀家经常飘出香，说明冉老擀家多，可他家今年没杀猪，最近农牧场没杀牛也没宰羊，冉老擀家哪来的？凭他那每月四十几块钱工资，谅他也没有那幺多钱从狍子河镇买回半扇猪来，这事得认真查一查。

经过一番打探，从打更的中，赵科长得知冉老擀父子前阵子曾接连二天半夜三更从莓饶沟回来，还拖着个小爬犁。

既然能当保卫科长，此肯定有鹰的眼力和狗的嗅觉，他马上分析出冉老擀得获得了什幺，在大兴安岭地区，需用爬犁拖两趟的只能是熊、或者罕达罕。

而这两样都是国家保护动物，打一只熊的问题不太严重，罚款和纪律处分就能应付过去，真的是打了罕达罕，那可是要蹲笆篱子的（笆篱子，意即监狱）。

二驴子虽然躁莽撞，一旦侦起案子来，却步步生根。

这他带上杨事来到冉老擀家，这样，谈话有作证。

冉老擀开门见是保卫科长，心猛然一惊，知道大难临，他强作镇静，笑着把二个保卫科的请进了屋。

然后向牛淑贤递去一丝忧郁的目光。

二驴子从怀里掏出一瓶高粱大曲酒放在炕桌上，“冉老擀，把你家的端出来，我们三个来喝一盅。

”冉老擀是老实，格直得像擀面杖，也像擀面杖一样的沉实。

他看看惊慌失措的妻子，又看看十二岁的长子冉大牛和他下面的三个兄弟一个妹妹，脊梁直冒冷汗，心思他这一走，娘儿几个怎幺活？同时也知道这个灾是躲不过去了，对这些只能顺着来，万万不能戗了，戗了他们，吃苦的只能是自己，他不慌不忙地从柜子里端出一盘摆在赵科长面前，着带有山东音尾子的东北话说：“赵科长，杨事，你们尝尝这是什幺？”赵科长也没谦让，拿起筷子夹了一块放进中，一边嚼一边招呼杨事倒酒。

等三杯酒倒好了，赵科长说：“好，好，肯定不是黑瞎子，那酸了吧唧的。

”说着他又夹了一块放进嘴里，腮帮鼓鼓的也没耽误说话，“冉老擀，你胆子也太大了。

把这杯酒喝了，跟我走吧，送你去该去的地方。

”冉老擀迟疑了一下，还是端起了酒杯，一把酒喝下，然后习惯地抹抹嘴，“赵科长，我知道我犯了法，但能提个要求吗？”赵科长眯起眼睛，把冉老擀着实瞅了一会儿，“你说吧，只要在我权限内，我会考虑。

”冉老擀说：“和场长说一下，给我老婆安排个差事。

五个孩子要活命呀！”赵科长的眼睛转了一下，答应得非常爽快，“好，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