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海幽情 第七章 魑魅谷中（十五）

过后，他便劫满功成，修成正道。

你们的修为为他所用，将来整肃间，泽被苍生，岂不也是一桩美事？”

岑慕华听了这话，仰天长笑，道：“好个妖，混淆是非，颠倒黑白，以卑劣无耻的手段巧取豪夺，尚且强词夺理，说得天花坠。

道法天命，皆出于自然，岂有不问自取，损利己之理？乌寻虞是间正主？笑话，这世间几时出过未曾君临天下，便先残害同道的正主？”

玉夫道：“此真乃鼠目寸光之言，历代君王，何者不是起于刀兵？便是道祖黄老玄圣亦不能免，九黎之血令两河尽赤，所害苍生，不知凡几。

间以强者立，听来逆耳，却是不争之实，强者不问自取，损利己，利己而后利利世。

尔等烹牛宰羊之时，可有问过牛羊意愿？尔等何尝不是恃强凌弱，取利于苍生？尔等朝夕修炼，所为者何？还不是令强者更强，凌驾万物之上幺？”

岑慕华闻言不禁语塞，憋得满面通红，连道了数声“你，你……”，却遍寻不着下文。

刘景仁见状说道：“玉夫，你这番话实已坠魔道了，成道者无争无为，岂会取极用强，欺凌他而王天下？”

玉夫道：“还是老道士的见识高一些，却也不见万象之后的真谛，须知为道者损，损之又损之，以至于无为，无为而无不为也。

尔等损身而成之道，实乃亦是成己之道，修行持己之要便在眼前，尔等为何还执迷不悟？”

刘景仁听她如此说，亦无言以对，垂首捻须，轻叹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