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有春天》 (44)

水声中，喧嚣声依旧，她是去拿酒还是去酿酒？

喧嚣声中，隐隐的竹声传来，她是去酿酒还是去收麦子？

竹声时密时疏，她是去收麦子还是去买种子？也不知道带钱了没有？

身后传来卡塔一声，我回过，北京城着名的辛夷大律师穿戴得像个乡下的打工妹，放下满满一背篓的酒，我忍住笑，“辛夷，我回来陪你过年！”

她挤到我身边洗手，“吃饭了吗？”

我实话实说，“我吃过午饭了！”

她哼了一声，“活该！谁让你这幺晚才来！”手脚麻利地点火，烧水。

从门后大大的盆里捞了一条活蹦跳的鱼，眨眼间刮鳞，开膛，清洗，锅时鱼还在挣扎。

我目瞪呆，“你不用开出租车，开个饭馆就可以了！”

她打开冰箱，取出一盘包好的饺子，放进煎锅，“我就雇你当伙计洗碗！”

我从身后搂住她，“你付我多少工钱啊？老板娘？”

她扑哧笑了，“包吃包住，没工钱！”

我转过她的身体，目不转睛，“没工钱，我还是先吃了再说！”

我正在贪吃，咚咚的敲门声打断了我们，是那个抽烟的男子，笑眯眯的，“小囡，我来拿酒！”

他提起背篓，好心地提醒我们，“饺子要糊了！”顺便贴心地替我们掩上门。

饺子没糊！鱼蒸得正合适！是我这辈子吃过的最鲜美的鱼！

第二天清晨，我被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吵醒。

院子里爷爷在打拳，闪转腾挪，身姿矫健，一点儿不像八十多岁的老。

她在收拾院子，身后竹叶婆娑起舞。

早饭我喝了两碗粥，吃了三块煎年糕，两个煮蛋。

爷爷放下筷子，“小伙子，吃饱了没有？”见我点，“吃饱了就帮小囡收拾蔷薇。

”

我和她剪掉枯枝，收拾败叶，加固架子，只为下一个更绚烂的花季！

午饭她又做了清蒸鱼，在爷爷的注视下，我吃了两条鱼，洗净所有的碗。

下午等爷爷睡了，她拉着我的手出门看看小镇。

小镇真小，就几条街，我们聊着天就走完了，一路上她不停地和打着招呼，们好地打量着我这个外乡，就像看她领着的一只宠物。

我跟着她，看她上过的学校，游过泳的小河，摘过果子的大树，打过架的公园，吵过嘴的小桥，卖鱼的大嫂(应该是老了)，她在小镇的生活如一幅多彩的画卷徐徐在我眼前展现。

我俩刚做好晚饭，昨天抽烟的男子站在大门，“小囡，过来帮我看看这几份合同，过完年就要签的！”

她哎了一声，连围裙都没脱，扔下我就走了，这里真是民风淳朴，对谁都不见外啊！

我给爷爷倒了满满的一杯酒，“爷爷，我先敬您一杯！过年好！”

爷爷喝了一，“你们北方喝得惯这种米酒吗？”

我喝了酒，“其实我妈妈的老家离这里不远，我算是半个南方吧！”

爷爷点点，“看你这大个子，你爸爸是北方吧？”

我吃了鱼，“我爸爸是山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