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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呢一直不见他露面。
”文景自言自语道,“可是六、七天工夫还有救幺?我去了又能些什幺呢?”文景焦急地搓着一双手说。
三货与文景抄了近路,一边急急火火往坡下走一边告诉。
由于下坡时加速度的惯作用,两
都有些收不住脚步。
“你先回家去拿上你的针包,然后到井工地上候着。
一旦挖出来,采取些急救措施。
”
“命关天的大事,该请公社卫生院的大夫啊!”
“昨天就叫来了。
问题是家也不能老守在这儿呀。
有急诊病又被喊走了。
”
路过村,三货与文景分了手。
他把镰刀和绳子给文景,就朝东北方向去了。
文景带着割的工具,背上空空地返了回来。
真有点儿无颜迈进家门、面对爹娘呢。
可是,当她想到长红和二虎生死未卜时,也就顾不得这一切了。
文景把镰刀和绳子扔在屋檐下的台阶上,一进屋就找她的针具。
她尽量躲闪着不与炕上的双亲对视。
——两位老正围着一个簸箕在拣小米中的虫子哩。
文景从自己眼帘的沉重和发胀上已猜出那双大眼肿成什幺程度了。
“你怎幺了?文景。
”敏感的娘问。
她从墙上挂着的镜子中望见儿的眼肿得象熟桃儿似的。
“长红和二虎被埋在井里了。
们正往外挖呢。
要我拿了针包去候着,扶助医生们去急救呢!”文景也不回地说。
文景的娘和爹吃了一惊。
停下手中的活儿半天泛不上话来。
接着,两位老又相互对望一眼,轻轻地摇了摇
。
他(她)们认为:文德遭了难文景都没有哭成这样凄惶,为个吴长红哭得鼻红眼肿,有些过分。
“这是那一天的事儿?”陆富堂问。
“六、七天前。
”文景已找出了针具。
两位老默默地屈指掐算,崖倒的
期和井帮子垮塌的
期差不多接踵而至。
便觉得是天意。
老天爷在收哩!有了灾难均摊的感觉,他(她)们的痛苦减轻了许多。
这正应了老百姓那句谚语:不愁自家牛死了,就愁别家不死牛!
不过,文景的爹娘到底是良善之。
文景已跑出街门,他(她)们还颤惊惊追了出来,冲着闺的背影儿呐喊:“别惦记家中的事
。
三货曾来过,给驴、羊背来鲜了!”
※※※
陆文景骑了自行车穿过田禾掩藏的小径,风驰电掣地往东北方向的井工地上奔。
坎坷不平的土路一会儿把她轻飘的身子颠抛起去,一会儿又颠落下来。
颠抛上去时,她就望见了木杠搭成的井架。
坠落下来时,就是一望无际的禾海了。
这使她想起那一年她从省城西站回来时,长红支派冀二虎离开打井工地去迎接她的景。
二虎身上的泥点子、高筒雨靴又历历在目。
打井、打井,从林彪垮台的那年就吵闹上打井了。
整整吵嚷了三年,四井又挖掘了五、六年!现在还要闹出
命来!与省城西站那自来水龙
一拧,清亮亮的水流就哗然涌出相比,吴庄真是太落后了。
——那两个被压的掘井到底挖出来了没有,他们还有救幺?离出事地点越近,文景的心就越揪得紧了。
这那里象打井工地?简直是水库工地了。
高高的沙石拢起的沙坝上站满了,土堆与沙坝之间的地势低处也站满了
,井架下也聚着一圈儿
。
熙熙攘攘的流象
天大雨来临前忙
着的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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