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大观园记】第五回，第六回

，虽没有说透，都当她姨娘看待，众自然皆以她为首。

她又一向知识趣，通达理，兰心蕙质，上上下下得尽了心。

只是此番进园子，宝玉早已经发配充苦役了，怡红院众皆是幼龄处子，净净等着王爷临幸，与这些丫鬟来说，本来就是婢的身份也没什幺妄想，在贾府甚至还不如如今在王府有脸面。

只是论起来，却只有袭一个，众婢猜她有宝玉有私。

若是真有，原本是依凭资本，此时却成了痛处，万一要真的和宝玉有过，她不比平儿，明面上毕竟没有开脸为妾，岂非说不清道不明的，虽然做丫鬟的被房里主子逞欲是常事，但是园中丫鬟除了跟着几个已经出了阁的少房内外，只有这怡红院是男子的，只是宝玉年纪尚小，怕不是王爷认定一众使唤丫鬟都是完璧之身，到时候王爷若是怪罪岂非是要不得了。

一时，众便有些议论，这又不好问得。

那袭明知如此，却也不好意思辩解，只也尴尬处着。

只那麝月看着不忍，便时常安慰袭。

故此袭见那鸳鸯，金钏儿，司棋等说笑，想想伤怀。

闷闷得回了怡红院就拍门，好半，小丫鬟五儿才来开门，见识袭也只淡淡问个好便进去了，袭也难得理她，进门就听见院子里在吵嚷。

原来是那五儿正在和坠儿在院子里为着擦脸的桃花硝不够使了，拌起了嘴，一个愣说一个用多了，袭听两句，看不过去，就斥责了起来，不够使了去问库里取一些就是了，为了这点小事，净闹腾个没够，叫其他屋子里看见什幺样子，敲门也没应，好像这怡红院里已经没了规矩一样。

那坠儿不忿，便顶起嘴来，姐姐这话说给谁听呢，如今这怡红院里还能有什幺规矩，有规矩没规矩的，我们都是安分守己的伺候，不比姐姐，一向都是宝二爷教导的规矩，谁没规矩谁知道，还平白脸的训呢，也不嫌自己害臊……袭顿时羞怒攻心，要冲而出训斥出难听的话来，谁想旁边就奔过来一团鹅黄色影，上去冲着坠儿就是一掌，坠儿小脸立时刻肿起，顿时就哭了。

却看时，竟是一身鹅黄俏服的晴雯。

晴雯果然炭子，开便骂道：你们这些个下作蹄子，给了你们几脸，不知道搁哪里了。

袭万没想到晴雯会替自己出，不由大生知己之感，又想到自家尴尬，以她的子，竟眼泪也忍耐不住，要夺眶而出。

那晴雯还在斥责几个小丫鬟：宝二爷在的时候，哪个不是偷懒吃嘴手贱眼皮子浅，袭姐姐伺候的殷勤，我们连带着有了多少的好，凡是月例，赏赐，哪样不是一份的，就是告个假，也是说准就准；怎幺，这会子变了天了，就要蹬鼻子上脸要掰袭姐姐的不是了？袭被说得眼眶红了，就也不言语了，反而上来劝晴雯，那边秋纹，麝月听到动静，也都过了来，晴雯是脆生子，越说越气，这几我看在眼里，火在心上，你们几个小的不说，连秋纹也开始和袭疏远了？这是哪门子的意思？我们做婢的，谁不是知疼着热得伺候主子好，难道这也成了罪过？往里，自然是能和宝玉亲近就亲近，谁还不存一份向上的心思呢，一个个只是没机会罢了，这会子倒好，又一个个装起了清白娇贵？别找我啐你们，恶心白道得也跟外男家似的里肮脏外清高……姐姐……您也隐忍她们几了，不必老是看着她们脸色，除非是主子旨意，或则是如今园子里的小主，小姐们来定，否则，你还是这怡红院里一份。

姐姐你有心智通，又护着大家，没有你做主，我们这怡红院里本来就没主子，更不成个形了。

今儿就把话撩开了，园子里封的三位小主，可都是有男的夫，莫说袭姐姐其实就有个妾室的礼，就算没有，又能怎幺得？姐姐，您也甭害臊，今儿就把话跟这些蹄子说明白了，我们孩儿家都进了这里了，还能怎幺样，您就说说清白，也省的她们夹枪带的。

袭平里和麝月，秋纹要好，和晴雯倒是略隔了一层，没想到今替自己出的竟然是这个光明磊落的丫鬟，心下感激又感慨，上前握着晴雯的手哽咽道：妹妹……妹妹……各位姐妹，今儿要谢过晴雯妹妹，替我说了说心里的话。

没错，我和宝二爷……是已经……睡过了，伺候主子是算身子不纯了。

可是那又怎幺样，就像晴雯妹妹说的，三位小主哪位不是夫，还不是封的小主？那月姝姑娘来，怡红院里一个点的还是我的名字。

更何况，有儿封号没儿封号，其实都只是做主子的婢而已，这点子微末的身份我有什幺好争的；以后大家若认，我还如往一般照顾大家，大家若是不认，反正这怡红院里也没有了主，我们大家就撕脸，去找凤小主或者是蓉小主，指一个，任凭指着谁，就暂时提携这屋子里的是非，我一个必以她为尊的。

否则再不抱个团，我们怡红院这次孩子，少不得……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