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大观园记】第十四回：湖心亭王爷觅小令 稻香村李纨泣幼子

漉滑腻，秀发浸透贴垂，越发显得靡可赏，只是弘昼到底也见那天气一热似一，烈骄阳，扰清梦，便命园中亦用了冰物。

这冰乃是关外春时送来，糜耗民力，千里辗转，非皇家物难用得多少，那贾府虽然也是富贵，往却也只是贾母处略用一些，如今虽然家败，但是归王府，倒是能尽着用。

内务府受命，一两次，弘昼宿过何处，便往何处只管用来大块冰坨子，击碎后置冰盆，在房中以取其凉意。

弘昼隔耐不住风流，又去天香楼，可卿果然伶俐，说是谢主子赏了冰，又是备了”新鲜顽意”伺候，一夜舒畅不可甚言。

只说次晨起，弘昼忽有些游兴，却是不耐在房中久呆，这一时兴起，从天香楼出来，撇开众，带着几个宫，只管去园子里的碧波池泛舟游玩。

那碧波池是园子里一活水引来最大的一面镜湖，湖波清澈，静水潺潺，四周却种了许多柳槐桑柏，皆是从保定府引来的成年植株，遮天蔽，使得湖水凉爽洁，却是避暑的好去处。

弘昼着个太监掌舵，令宫随侍，泛一叶小舟湖上，水波泠泠，清气浮腾，不由得暑热尽去。

瞑目遐思，不由心摇曳：虽然自己也曾觉着此生荒唐，落到这连冰物都要从关外去取的年代，也有过愁思。

只是到底想到自己居然能凭借皇权，圈禁了这色色般般的美少，在这园中供自己一一享用。

熙凤艳美，可卿风流，宝钗闺淑，湘云活泼……格各异缤纷且不言，就单论其美色，取任何一十中一二就可令一般的凡夫俗子快乐一生，又哪成想都归了自己，自己既不用顾忌她们的小子，也可以肆意的在她们身子上凭得种种妄为。

而那宝钗、湘云、瑞珠、小红、翠镂、秀鸾等少的处之身都是献给了自己，往世唯有冯月姝一，今时却可如此轻易得夺取那幺多少处子最珍贵贞；而熙凤、可卿虽是少，却是更是说不尽这妖娆妩媚，用心侍奉自己；即便如此，还有不少处子少尚未侍奉等着自己临幸。

如今，这园林郁郁，楼阁亭亭，佳色色，少种种，皆由得自己赏玩娱乐，尽兴点污，真乃得意非凡，舟醉蹄轻。

然也微微可惜，自己这荒唐王爷，见严父惶恐不安，见兄长恭敬守礼，见下属则都是一幅幅或谄媚或忧惧的脸孔惹厌恶。

至于太监宫，更是下嘴脸浓厚，自己初来还能善待，长久了也实在不得不等他们只是才。

还不如园子中凤、卿、钗、云等子，虽为，至少亦有自己的格气质，只是园子里子虽好，床笫之上也污过好几。

却身份有别，终究无一可以心。

心中这番得以尽兴玩贾府子的得意，却更无可以一诉。

这风流事体，其实也真是锦衣夜行不能尽兴。

唯有王府里的侍月姝，自己迷蒙间仿佛已经当她是友，常常和她说些知心之言。

便是玩了少开心，回王府也必然与之言说。

想来真后悔将她留在王府，应该带来同行，此时泛舟湖上，若能搂着她的身子，一边抚摸她的小胸，品尝她的唇舌，一边诉说诉说前宝钗身子的乐事，这小丫知识趣，必然顺着自己的意思聆听叙说，有分享，岂非生美事。

正自遐思想，却见扁舟至湖心，见湖中有一小岛，岛上有一方四方湖心亭，紫衫木砌就，不施贵漆，只用木材乌黑本色，天然雕琢而成，沐浴水气，吞吐霞霓，孤悬此处，隐约可见，仰赖天光，俯凭岸礁，朝润晨露，夜采月华，颇有趣，更是觉着小憾。

这岛上小亭，风雅怡，若是携着月姝同来，在那亭子里且亲热一番，岂非快意。

即便月姝打理王府内事，适才自己何不带可卿一起出来，在这湖中亭中也好有佳相伴。

不过此时再回去也就罢了。

环顾舟上四个宫，虽有姿色，若在往世，也算是值得看几眼之佳丽了，只是如今比之可卿，都只可算是庸脂俗，弘昼此时也懒得玩。

只管离舟登岸上了湖心亭观景，未曾来得及看那湖光水色，却见亭内还有一方石案，四张石凳。

案上竟有一镇纸压着几方绢帕，拿起看时，雪白绢帕却有几首工楷小令，笔迹眷秀细腻，藏锋玉润，定是子手笔，细细读来，不由心下一，竟然是几令浓艳之词：望江南江南月，如镜亦如弓，冷落巫山十二峰，朝云暮雨竟无踪，如临广寒宫。

花月地，天意巧为容，不比寻常三五夜，清辉香影隔帘栊，春在画堂中。

丑儿晚来一阵风兼雨，洗尽炎光。

理罢笙簧，却对菱花淡淡妆。

绛绡缕薄冰肌莹，雪腻酥香。

笑语檀郎，今夜纱厨枕簟凉。

一痕沙迟昏昏如醉，斜倚桃笙慵睡。

乍起领环松，露酥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