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大观园记】第十九回：丫鬟戏伶各有绪念 母女姐妹每多情深

少，真以身份论起来，其实都当不得是个，远不如各房的丫鬟，比府里粗实丫尚不如，只是一件玩器罢了，她自小就懂事，有些风尘自轻之念想。

也总知道自己不过是个戏子舞娘，在豪门官宦家演演昆戈，成年几岁后，不拒哪一被贾府某个少爷叫到房里去污身，之后被亵玩几年，说不定要被府里数个男子玩弄，不过是玩具一般，之后若是好，说一声恩典，许配个小厮，若是不好，仍被卖去戏班甚或是青楼也是有的。

只是命数如此，只得越发修习自己的色艺，只盼能为自己挣得个平安前程。

所以论起来，她身份低贱，能被王爷圈为，别或许终究是贾府事变之累，是命运悲数。

于她，其实是喜从天降。

实在是不可盼望的好彩。

一样要为婢被玩一生，在贾府受身份所限，也不过是等类，还不如此时能为王爷。

更想着往同样身份轻贱，却瞧不起自己的各房丫鬟，甚至如在云端的小姐们，今都和自己一般无二，今后只可凭色相容貌，即可侍奉当今王爷，更是有份莫名的快意。

只是饶是如此，她也知道园子里绝色甚多，她以前在戏班，也恍惚觉着，论起姿色来再世上再无能及得上自己、芳官、龄官等三，等了贾府第一，远远正巧瞥到一眼，见一孩子正依着栏杆拿着手绢在饮泣，那弱不禁风我见尤怜风流眷秀之姿，竟然让她平生第一次产生了自惭形秽之感，后来问起，才知那是府上的林姑娘，在想家了。

自此，才知道天外有天，外有，自己不过是井中之蛙罢了。

只是昨主子要看戏，凤姐特特来吩咐，还嘱咐自己用上自己最心备下的”蝶舞羽衣”，并亲笑着叮嘱自己要穿裤裙衬托腰身，明白了是提携自己。

果然一舞动君心，居然就叫来伺候。

虽然真的失身被时，她到底是小姑娘家，也是恐惧战抖，婉转哭泣，只是今早起来，患得患失之间，又不免有了想，也不知主子是会封自己一个儿的身份，还是如同这顾恩殿里的秀鸾一般，完了也就忘了。

故此，弘昼与她攀谈戏文，她便搜寻着话儿，只讲些《牡丹亭》，《长生殿》的练习之事，说说往戏班里学的腰腿功夫，吐字用音等事。

偶尔也着意略露几句，学过《春痕》《暖床》等艳词之事。

弘昼听得这小姑娘与戏文一道，果然知之甚多，想着今后自然可以任意污这滴翠亭里的一等少之余，也赏析一下戏文曲舞，自然也是兴致。

他也知蕊官此时心意，想着左右滴翠亭里如今连个儿身份的都没有，便笑着只说，赏蕊官一个儿身份，并额外开恩，赐号为”蕊”，是为蕊，命其执掌滴翠亭。

那蕊官自然是欢喜叩谢。

弘昼倒也不想宠之过甚，便命其先回去，说要她好好调教滴翠亭里的一众少，过几自己要过去赏戏。

那蕊官有什幺不明白的，知道弘昼要自己去教习姐妹们，备些新鲜的”玩意儿”来伺候，自然谢恩去了不表。

弘昼见蕊官去了，本是想着要去哪房里坐坐，只是晨起，自己提到的要选几个贴身儿的事，倒让他自己也上了心。

想了想，此事最好还是和凤姐吩咐一下好去办。

便去了缀锦楼寻凤姐。

一进缀锦楼，却见平儿正在院子里训导几个小丫，见弘昼进来，忙迎上去跪了，笑道：”主子来了……”弘昼恩了一声，低看这小姑娘，今挽着一个俏皮的单侧星星耀姑娘髻，两只俏目顾盼流离，眉毛用黛勾得小山，樱唇以朱彩绘得软腻，两腮未施脂却分外香娇，穿一领淡红色绣着月牙的贴身褂子，腰身束着紫红色丝绦，那褂子的料子是新选的姑苏薄纱棉，颇为贴着身子，此时跪着更显得小腰一掐，两一挺，玉一翘。

看着倒让动了几分。

想着几次来都未曾玩过这平儿，其实论起身段体格，气质样貌来，也着实是小姐般的品格。

正在思索，那远处传来笑声，但听到道”主子来了……凤儿可巧盼着呢……”抬一看，一声艳红鸾凤鸣大袍，满金凤展翅碎金钗，笑盈盈香风略近，不是凤姐是谁。

弘昼每见这凤姐体格样貌，音容笑语，都觉着断得是美不胜收，也不仅仅是脸蛋儿秀美，朱唇儿魅惑，美儿丰韵，腰身儿柔媚，儿肥，小儿紧致。

更要紧是的那说不尽的风万种如流水不定。

若静观便是仙子，开语又如娇娈，行动间便是泼辣如六月火，床笫上又是柔媚似三江水。

偏偏那凤姐还有一桩儿好处，不拿腔作调，做了弘昼的，也是不改子，话语儿还透着少般的习气，或偶尔一露威风煞煞，偶尔一露小妾娇嗔，说话嘴快舌尖，又最能练理事。

只是一发如此，到节骨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