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二重身份

江逍从中年让出的空隙中走了进去。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这家酒馆里面的样子，更是出乎了江逍的意料。里面只有五张桌子，都是只容四对坐的小桌，清漆下面透出原木的底色。桌子只到的膝盖高度，两旁没有一张椅子，反倒是垫着四个蒲团。此刻没有一个客，五张桌子都空着。

四面的墙壁上，不但没什么装饰，就连刷也做得粗陋不堪，白有一抹没一抹，不少地方都能看得到底下砖的红色透出。地面上的水泥，也不知道磨了多久没有重新浇抹，留着一道道浅不一的坑洼。屋里没有一盏电灯，却在墙壁上挂着几盏油灯，火苗摇曳不休，只给屋子里添了一点点昏暗的光芒。

江逍原本以为，这家怪的酒馆，虽然门脸简单朴素，但里面即便不说富丽堂皇，至少也应该是高雅别致才对。但此刻看来，高雅自然是谈不上，别致却也总透着些古怪的味道来。要说简陋，这房子实在简陋得不值一提，就跟其他这些lc区的大排档小面馆相差无几，但那几张桌子和蒲团，还有墙上的油灯，却又从平凡中透着些不一样的味道出来。

那中年待到江逍进了门，也不引座，也不问江逍要点些什么，便径直关上大门，随后推开后面的一扇小门，走了进去，只留江逍一在外面。

江逍倒是第一次见到派那么大的老板，不过他不知道这家店究竟是什么样的存在，那中年老板和紫烟又是什么样的关系，也不以为意，只随手挑了一张桌子，在蒲团上跪坐下来，静心等待着。到了这时江逍才发现，虽然旧，但这屋子里却看不出半点脏。他伸手轻轻在桌面上抹了一下，再轻捻了一下手指，指尖依旧燥滑腻，没有半点灰尘油污粘在上面。

过了不多时，后面的小门吱呀一声又响了起来，那苍白消瘦的中年端着一个红漆木托盘走了出来，扫了一眼江逍，却没有走过来，而是走到了另一张桌子面前，将托盘放了下来，淡淡道：“你坐到这儿来。”

江逍抬起看了中年一眼，却没起身。中年放下托盘，与他对视了一眼，又道：“紫烟只坐这张桌子。”

说完，他便再不理会江逍，又转身回到了那扇小门之中。

江逍苦笑了一下，没奈何，只能站起身，坐到了中年方才放下托盘的那张桌子前。

紫烟……看来不但经常来这里，而且跟这古怪的中年老板，还很熟悉的样子。

江逍低下，看着中年端来的托盘。红漆木的托盘之中，摆着两个酒壶，两个酒杯，都是白瓷所造，中国古制的模样，晶莹剔透，宛如白玉，上面却没有半点图案和铭文。除此之外，甚至就连摆着的两双筷子，也是同样通体洁白。江逍试着伸出手触碰了一下，却发现竟然不是白玉，也不是象牙，而是同样的白瓷烧制。

除了酒具之外，托盘里还放着三个小碟。一碟花生米，一碟豆腐，还有一碟毛豆，竟是看不见半点油荤之物。江逍虽不是什么无不欢的动物，但见到这般素淡的菜肴，也未免在心中暗暗撇了撇嘴。

江逍转过去，望了望身后，见那小门自从中年进去之后，便再也没有打开的迹象了。看他对自己淡漠的色，即便是自己叫他，也未必会搭理。

那中年……也不问他要吃些什么，就擅自端来这两壶酒，三碟小菜，摆明了就跟这桌子的位置一样，是顺着紫烟的喜好来的了。

此刻做主的还没到，他自然也不能先动筷子，便只静静坐着，等着紫烟的到来。

过不了多时，江逍再度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已经是八点五十五分了。他正想着，紫烟差不多该到了时，身后吱呀一声，那后厨的小门再一次打开，那苍白消瘦的中年再度从里面走了出来，目光却没有向江逍身上投半点，径直走向了前门。

而就在他走到了门前之时，两声叩门声也恰好响了起来。

江逍望着这全过程，脑中一瞬间便想起了他方才站在门前，正待要敲门时犹豫了一下，门却被那中年打开的形。

看上去，简直就好像他正坐在监视器前，一刻不分心地看着门摄像传来的画面一般。

但——那显然是不可能的。光是看这酒馆里的模样，连电灯都没有一盏，又哪里会有什么摄像探和监视器之类的东西？

两扇黑漆大门被打开，门外站着的，果然便是紫烟。

她的容貌依旧艳光摄，只是今天穿着的，却不是三天前那一身职业套装，而是一件宽大的灰色风衣，将整个身材都盖在了其中。

看见紫烟的脸，那中年点了点，让开了身位，淡淡道：“有已经在等你了。”

“是我约他来的。”紫烟冲中年微微一笑，走进了店里，望了望江逍面前那托盘：“还是老样子？”

中年点了点：“还是老样子。也只有老样子。”

“到了你这里，除了老样子，也没有什么别的可挑了。”紫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