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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六岁孩子的身量了，比顾轻舟还要高一点，双目炯炯有。
不算特别好看，却也是
抖擞。
“长大了。”顾轻舟忍不住感叹，“才三年不见，二宝你快要像个大
了。”
从前的齐二宝，一直像个臭
孩子，不及顾轻舟高。
齐二宝也难得知道害羞，拘谨抓了抓衣摆，问顾轻舟：“师姐，吃的呢？”
顾轻舟啼笑皆非，带着他去吃东西。
餐厅的饭桌上，果然已经摆放了七八个碟子，有早上的各种点心，还有一两样小菜。
齐二宝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顾轻舟坐在旁边，默默给他倒了杯水。
埋
苦吃，一
气吃了个半饱，齐二宝的动作这才慢下去，而桌子上的食物，已经去了大半。
厨娘又端了一盘
汤面上来。
“二宝，你怎么来找我的？师父呢？”顾轻舟这时候才开。
齐二宝咧嘴又想哭：“师父不见了。”
顾轻舟忙将一碟子炸春卷推到他面前，二宝夹一个吃，哭就敛住了，吧唧吧唧吃了起来。
这是个吃货，有吃的就能忘记一切。
“师父怎么不见了？”顾轻舟等他吃了一个之后，又问他。
齐二宝这下子
绪稳定了些。
他一边吃一边告诉顾轻舟道：“师父走了，我起来的时候，师父就走了，我找了他好几天，他也没回来。”
“那你是怎么找到我的？”顾轻舟又问。
她不觉得齐二宝有这等心智和能耐，可以千里迢迢找到岳城。
齐二宝就从怀里掏出一封信，给顾轻舟看。
这封信，是齐老四的笔迹，写给“石兄”的。
齐老四在信里说：若是有一天他失踪，请姓石的把他的徒弟齐二宝送到岳城，他会赠金五十块。
信里写明了顾轻舟的地址。
顾轻舟有两个感叹：一是齐老四居然知道她的地址。她到了岳城之后，再也没跟他们见过面，他却是门清。
二是齐老四居然还有五十块钱，他是从哪里存下这么一笔钱的？打铁的话，别说三年，就是十年也赚不了五十块。
顾轻舟看着齐二宝这副狼狈，就知道是师父的朋友拿了钱，直接把二宝送过来，并未收拾他，可见对方为不咋的。
“送你过来的那个，你认识吗？”顾轻舟又问。
二宝摇摇。
“从前没见过？”
二宝点：“没见过。”
顾轻舟想起二宝之前的那副打扮，大概是打铁时就穿那么一身的吧？
“师父说过他去哪里吗？”顾轻舟问，“以前可有谈及？”
二宝道：“没有。”
顾轻舟
知此事棘手，就对二宝道：“你安心住在师姐这里，师姐会帮你找到师父的。”
二宝使劲点，然后就打了个饱嗝。
顾轻舟喊了唐平，道：“咱们家的副官里，谁会剃？”
她看着这些副官们，个个发短短的，却从未见他们专门出去理发，足见家里是有擅长此道的。
“孙副官就会。”唐平道，“要给二宝理发吗？”
“叫孙副官过来。”顾轻舟道，“带着剃的东西。”
唐平道是。
等唐平一走，顾轻舟就告诉齐二宝：“回呢，师姐叫把你剪了发，我们去做一身衣裳，可好？”
齐二宝眨
了下大眼睛。
他没听明白剪发，却听懂了做衣裳。
“要要那种的。”他指了指门的副官。
顾轻舟失笑，难得他居然有了自己的审美。
“那种不行，那种都是当兵穿的，没有军籍，是不能
穿军装的。”顾轻舟道。
齐二宝很听师姐的话，当即哦了声，没言语。
顾轻舟为他理发，又叫去请了裁缝过来，给二宝量尺寸裁衣。
二宝穿着佣的旧衣裳，长褂长裤，看上去太松垮了。
顾轻舟又叫去成衣铺子，拿两套衣裳过来。
成衣很难正好合乎尺寸，只能拿尽可能相近的。
副官去成衣铺子给二宝买了背带裤、短袖衬衫，很是时髦的。裤子有点大，裤脚要卷起来两圈。
梳更衣，二宝整个大变样子，顾轻舟差点都认不出来。
然而二宝很不高兴，始终觉得这衣裳没有副官们的军装好看。
他盯着副官们的军装，又拉了下自己的背带裤，垂丧气。
顾轻舟啼笑皆非。
“二宝知道美丑了。”顾轻舟道。
再愚笨的孩子，也会长大。
顾轻舟安顿好了二宝，心似乎还不错，好似自己多了个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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