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各方应对.

是目光沉的将众官员打量了一番，将他们的模样记在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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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在紫禁城东侧，有一片看着极不显眼的建筑，名叫“文渊阁”，而大明朝的内阁，就设在这里。

虽然建筑不起眼，但在这里，决定着朝廷大事、国家走势，是明朝的权力核心。明朝无数官员，最大最多的梦想，其实也不过是这里能够有一个自己的位置。

就在赵俊臣在一众西厂档番子的护送下前往西厂衙门的同时，内阁里的三位阁老，周尚景、黄有容、沈常茂，也正在这里商议着什么。

黄有容一边品着手中香茗，一边悠悠说道：“真是失算了，没想到陛下这次竟会借着何明灭门案的事重建西厂，而咱们竟是没有得到任何消息，哎，陛下他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咱们这些外朝臣子，今后的子可不好过啊。”

说话之间，黄有容的色看似悠然，但双眼却一直偷偷瞄着首辅周尚景。

另一边，沈常茂却没有绕弯子，直接向周尚景问道：“我等这些虽然不知道消息，但首辅大怕是早就心中有数了吧？”

周尚景沉默片刻后，也端起了手边的茶盏，话锋一转，声音中带着些许苍老与疲惫，缓缓说道：“从今往后，咱们几个老家伙办事，就不能再与俊臣一起了。老夫曾对俊臣寄望颇，奈何他却脱离不了陛下的控制，如今看似权柄愈重，但其对于皇权的依赖，却也愈，如今已是欲罢不能，与咱们这些老子，却再也不是一路了。”

黄有容见周尚景发话，色间闪过了些许安心，笑吟吟的说道：“是啊，自古以来，依附于皇权的臣子，即使能得到一时之猖狂，却也没几个能落得好下场。”

沈常茂冷哼一声，说道：“老夫本来就没觉得这个赵俊臣与咱们几个是一路，当初咱们三与他一同为太子设局，赵俊臣虽然也参与了最初的谋划，但之后的具体实施，却是没有丝毫要加的意思，还一个劲的给自己摘脱关系。”

周尚景似乎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继续，而是向黄有容问道：“说到给太子布局的事，黄阁老，你那边准备的如何了？”

黄有容满脸和蔼无害的笑意，说道：“在老夫的指引下，一些因为南巡的准备事宜而流离失所甚至家亡的百姓，已是纷纷向着京城赶来，总数不下百，正准备告御状呢。”

周尚景点了点，缓缓道：“那就好，正好赶上春闱会试，也不怕事闹不大。太子的位置之所以稳固，一是因为有陛下的庇护，二是因为有贤良的名声，但经此一事，足够动摇他的根基了。可惜何明灭门案来的不巧，效果怕是要打个折扣，不过……也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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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太子府中，太子一党济济一堂，正商议着今早朝所发生的种种事。

“父皇太纵容这些臣贼子了！”太子脸上满是怒容：“把今科会试主考官的位置全都给周尚景的，这还罢了，竟然还重建了西厂，任命赵俊臣为西厂厂督！以赵俊臣那般的小子，以西厂那般的狼藉名声，父皇他这是嫌咱大明江山还不够吗？！”

太子太师肖温阮眉一皱，用颤巍巍却满是严肃的声音说道：“太子！慎言！”

朱和堉一愣，才发现自己的言论不妥，连忙向肖温阮告罪，接着却又叹息了一声，色间颇为失落。

见朱和堉如此，肖温阮却有些疲惫的靠坐在太子专门为他配置的太师椅上，缓缓说道：“太子莫要着急，今科会试给了周尚景又能如何？春闱会试每三年就有一科，仅仅今科一届罢了，还怕那周尚景能垄断了我朝才不成？下次再夺回来就是了。至于西厂的事，更不需担心，赵俊臣固然因此而权势大了些，但容易出错让抓把柄的地方也由此而更多了。再何况，我朝西厂两次设立，最终皆是被废，两任西厂厂督亦都没有落得好下场，太子你以为这是偶然？耐心看下去就是了。为君者，要有耐心，切记切记。”

看着太子起身向自己行礼，表示受教，肖温阮暗暗叹息一声。

有些话他终究没有明说，只是期望太子能够自己领悟。

德庆皇帝设立西厂，其实未必没有为太子考虑的意思，如今太子被朝中许多重臣所敌视，有西厂压制，太子后继位才会更加保险一些。

而且，西厂固然权大，但却是德庆皇帝手中的力量，后也会是太子朱和堉的力量。

也正因为如此，早朝上肖温阮才会阻止太子。

“老了，老了。”肖温阮才说了几句话，就已是感到身体疲惫，不由暗想道：“可惜何明老弟遇害，我的力也大不如前，一旦再有什么意外，以太子这般子，又该如何是好？不过，听说那江南才子赵山才，是何明老弟的亲传弟子，得到了何明老弟的真传，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