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le seven（上）

他说到这儿，罗宾逊忽然嘴道：“为什么不去小学那边呢？比起跟银行劫匪打道，溜进小学的停车场、扎几辆校车的胎……不是容易得多吗？”

“这我当然也知道。”薛叔道，“但你有所不知……类似这次这种事件链，是很难处理的；你刚才也听我说了，‘第一次’和‘第二次’的况存在着差异这种差异，多半是因为时间回溯带来的‘既视感’让某些在某些时刻做出了和上一次不同的选择，也就是制造出了所谓的‘平行宇宙分歧点’。

“理论上来说，每一个个体每一次的犹豫、每一个‘不确定’的念，都有可能制造出一个分支，继而衍生出一个平行宇宙；这些‘选择’有的很重要，有的则只是无关紧要的细枝末节，但你永远无法判断哪些选择会被时空自行消化和修正，哪些又会因蝴蝶效应而被无限制地放大……你只能凭经验去猜测。

“而根据我以往回溯的经验，结合前两次‘今天’所发生的差异，我推断……‘两车相撞、怪物走’这个事件，在时间线上是一个类似‘时空标记’的重要节点；虽然看似偶然，但其背后必定有着大量的‘因果’在推动其发生；因此，当我对这件事进行预时，如果预行为本身所产生的‘因果’不足……那我制造的改变就会被时空自身用各种方式‘修正’掉。

“在‘第二次’时，显然就是这个况，早在我‘救下亚当斯’的行为实施之前，时空已经对这条时间线上的一些细节做出调整了，但这种调整并不是为了阻止我救下亚当斯，而是为了促成两车照常相撞；这就说明‘亚当斯的死’只是无足轻重的小事，但那两辆车的相撞、以及车上那个怪物的走……是很重要的事件，若其被坏，会给时空的连续带来较大的损伤。

“综上所述，‘第三次’时，我去坏校车肯定是没用的，因为在面对这种大事件时，扎胎这种勾当的‘预’力度太弱了。

“假设那个怪物藏在某个的学生的随身物品里、或者本身就是伪装成小学生的存在，那哪怕我把所有的校车全弄抛锚了，他/她也一样会通过其他的方式离开学校，比如搭其他家长的车什么的、甚至是步行……最后他/她还是会在某处被劫匪的车撞到而走。”

罗宾逊道：“你就不能试着在怪兽走前把他/她找出来？”

“怎么找？”薛叔道，“在‘第一次’时，我就想确认校车上学生的死亡名单了，但那根本无从查起……基纳所有公立小学的校车都是自由乘坐的形式，每天都是按站、而不是按来接送学生的，学生们想怎么乘、乘哪一班……都可以自行决定、随时更改。

“而且，那天我介调查时，灾难已经发生了……假如当时只死了一车小学生，那还比较容易圈定的目标范围，可那时已有大量的伤亡和失踪，根本无法确定哪些失踪的孩子是乘坐那辆校车的。

“再退一步讲，即便我把怪物的嫌疑缩小到二三十之内，我又能怎么样呢？过去问他们‘你们谁是怪物啊？’会有结果吗？对那怪物的报，我也几乎一无所知，它有没有智慧、是如何潜伏的等等，皆是不明，万一我的出现让它感到威胁，提前走了呢？”

罗宾逊又抽完了一支烟，紧接着点起了下一支：“好吧……你接着说。”

薛叔接道：“中午时分，我到了联邦储蓄银行附近，等候着劫匪出现。

“因为时空的修正力，我不能轻举妄动，如果我按照我所知的抢劫时间点提前一两分钟报警，那这次的劫匪们很可能就会因为某种狗倒灶的事、或者突如其来的、莫名其妙的‘不祥预感’耽误一会儿，刚好在行动前听到警笛声，从而放弃抢劫，随后他们依旧会在某处因某种原因引发怪物走……

“在他们开始抢劫的那一刻立刻报警也是没用的，因为银行自身的报警系统差不多也是在这时启动的，银行内部的直线警报还比我自己用手机拨号报警要快。

“提前去找劫匪也是不现实的，我只知道他们会往哪儿跑，但不知道会从哪儿来。

“那剩下的办法就一个……在他们即将完成抢劫的时候，我冲过去把他们的车给废了，掉司机、拿走他的武器，接着冲进银行，把其他劫匪堵在大堂里，不让他们抢夺其他的车辆逃跑。

“只要我一直拖延到这批劫匪被警方包围，事件链就断了；而我所做的这些事，所产生的‘因果’也已足够，这种‘预力度’应该就能成功抵消时空的修正力，阻止怪物走事件的发生。”

“嗯……”罗宾逊沉吟道，“从你宣称眼下已是‘第七次’星期五这点来看……事的进展并没有你想得那么顺利吧？”

薛叔点点，直接说道：“那五名劫匪里有四个是乌合之众，但还有一个……至少在逃跑这件事上，强得匪夷所思。

“这货居然能扛着两大包钱、在身中数弹的况下从我眼前健步如飞地逃跑，随即一路跑酷把我甩出百余米，就在我的视线中抢了一辆在街上行驶的车……之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