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明神女录】（64）

进了崭新的阶段，如果运气足够好，甚至有可能直接迈通圣境界。

那样的话，她便有可能是几千年来最年轻的通圣境。

所以陆嘉静要同时照顾两个，既要帮林玄言调息紊的真气，还要为季婵溪护法，防止她走火魔。

这样的子持续了数月，陆嘉静憔悴了好几分，却也从未抱怨。

林玄言看在眼里，心中更是愧疚，他时常劝陆嘉静多多休息，她却置若罔闻。

三个月后，季婵溪大致完成了第一个阶段，将那道机缘所得的圣识炼化成了几物，一举来到了大化境的门槛，而对于通圣依旧存在着一段距离。

季婵溪出关后，陆嘉静终于得以好好地休息了几天。

那几天，便是季婵溪陪着林玄言。

季婵溪心思自然不如陆嘉静那般细腻，对于林玄言也算是照顾不周，偶尔会弄巧成拙，本着好意却将林玄言弄得更苦不堪言。

林玄言嘴上说着没关系，内心却希望这个少赶紧再去闭关吧，把他温柔体贴的陆姐姐换过来。

当然这种念没有持续太久。

因为之后的子里，林玄言的身子越来越差，几乎每都是处在昏迷之中。

他身子变得无比冰冷，冷得就像是一把剑。

季婵溪好几次都觉得他似乎要身崩碎，重新化作灵体飞回剑中。

而林玄言做了一个漫长的梦。

梦中他同样身在北府里，只是他身上已经没有了缚住他的剑茧，他发现自己的四肢可以动弹了。

他下了床，喊陆嘉静和季婵溪的名字，却得不到应答。

他忽然发现自己如今身在来到北府时最初的位置，身旁有一抹雪白而模糊的光。

那是一个如雪堆成的身影。

林玄言扭过，望向那个身影，他本以为自己再见到他会无比震惊，怀念，但是他却发现自己平静极了。

因为他发现，自己明明知道他是谁，却已经回忆不起那张脸了。

他甚至不敢确定，自己和三万年前的那个剑灵，是不是同一个。

「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吗？」那温言问道。

他的声音像是粗糙的雪面，虽然无瑕醇厚，却会让觉得雪面之下似乎埋葬着锐利的刀子。

「我的记忆早已被篡改过了，虽然如今苏醒了许多，但是太久远的事还是不记得了。

更何况……」林玄言摇道：「你又没有将名字刻在剑上，我如何还能记得？」或许即使刻在了剑上，等到他剑灵复苏的一天，也会以为那是自己的名字。

三万年太久，时间的伟力下，留下来的不过是代代相传的故事。

那轻轻跺脚。

在林玄言的视线里，整座北府一瞬间像是一座巨大的水晶宫殿，其间隐藏的一切都展露在了视野里，纤毫毕现。

他能看到那些长明灯下镇压的亡魂，他们无知无觉地看着自己被燃烧的魂魄，早已没有了任何波动。

而那些更处的亡灵依旧蠢蠢欲动，仿佛还幻想着自己能逃出封印。

而那些壁画子之后，灵魂线条被静心雕琢过，灵智已失，道法犹存，堪称鬼斧工。

而每一道楼梯的竟然还守着一个无形的鬼将，那鬼将在如今的视野里一身幽蓝铠甲，闭着眼，纹丝不动，却似乎随时可能醒来。

忽然间，林玄言的目光滞住了。

他看到一个角落里，一个子正抱着自己的躯体，轻轻抚摸着额，似乎在隐隐啜泣。

「静儿？」那一刻，他重新审视自己的身子，发现自己的脚底有一根无形的线条，宛如脐带一般连着自己和那具身。

「这是怎么回事？」林玄言问。

那却只是微笑：「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吗？」林玄言有些不耐烦，他甚至想挥剑将身边这个白影一剑斩碎。

那微微一笑，轻轻向前踏出一步，轻声问道：「苍天红，墨海悬月，世间大观，可曾见了？七窍幽府，玲珑愫，姻缘小事，可曾遇到？荒山生刀，海捧剑，刀林剑海，可曾走过？心中一线，分辨是非，割判善恶，可曾分晓？为在世，荒诞离，却可有一心向善，为天下尽些许绵薄之力？」林玄言绪渐渐平和。

他看着雪白的背影，闭上了眼，平静地喊出了他的名字：「秋鼎。

」天地震颤。

他喊出那个名字之际，整座北府都像是要自中心撕裂。

那雪白身影回过，对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他另一只手伸出一指，直指苍穹，微笑道：「它不想听到我的名字。

」林玄言问：「你……还活着？」他摇了摇：「死如灯灭，我已是缕缕余烬，封存在北府中，不成气候。

」林玄言恍然道：「原来邵韵让我来北府见的是你。

」「邵韵？」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