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烟云】 第十四章

朕想再看看这守了十七年待了三十四年的地方。”

王承恩听完强忍住心和泪水，回看了看那匹在煤山大院里正吃的御马，御马并不知道以后再也见不到主了。

两一路披荆斩棘往山顶走去，树上受惊的鸟儿悲鸣着四散飞走了，树下吃的梅花鹿听见响动，也跑向了远方。

不知道是不是天地震动，云布满了天空，天色依然灰蒙蒙的大亮不起来。两个的小小身影一步步艰难的往主峰上爬，说艰难是因为道路失修，坎坷非常，杂木丛生勾勾拌拌的，每走几步就被枯枝杂木挡住了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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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的袍服一会就被枯枝杂木划开了子，崇祯帝不顾龙袍的好坏加快了脚步往主峰上走去。王承恩见到路途艰难，怕木伤着了皇上，想要走在前面，虽然按规矩任何是不能走在皇帝前面的。

王承恩道：“皇上，让婢走在前，为皇上护驾。”

崇祯帝站住了脚步，回过了，脸上从容的看着王承恩，竟然淡淡微笑了一下。

崇祯帝道：“朕的路，只能朕自己走下去。”

王承恩道：“婢遵旨，皇上你小心些，婢就紧随您后边。”

崇祯帝回过继续往前艰难的走去，金枝玉叶的双手不知道折断了多少根挡路的杂木枯枝，被割伤划伤，然而不觉得痛了。身上的蓝色龙袍被划了一道道子，也不在意了。

崇祯帝一个不小心跌倒了，被王承恩急忙扶起，但是左脚的红鞋被挂下滚落了山坡。

王承恩喘着气道：“皇上，待我去为您寻得红鞋。”

崇祯帝摇道：“罢了，罢了，不要也罢了。”

王承恩听见崇祯帝如是说，便也作罢，可惜皇上现在只有一只脚穿鞋了。

一会，两终于到达主峰的亭子，这里稍显平坦，崇祯帝终于松了一气，好像已经完成了一半重要的事一般。

但是两的脸上身上都被枯枝烂叶弄脏了，如果不是穿着龙袍，谁也认不住这是大明的皇上。手因为不停的拨弄折断树枝开路也了皮，已经出血了。两身上的袍服都被树枝划了很多大子，已经不成型了。

但是两的脸上已经镇静下来了，展现一种平静的姿态，不再哭也不再惊慌失措。

王承恩歇了一气，赶忙进亭子里，卷起自己的袖子把亭内环凳的一块地方擦净，好让皇上的就坐，毕竟皇上一定累了。待擦净了环凳，王承恩回看向皇上，只见崇祯帝正瞭望着山下不远处的紫禁城，里面那大小七十多座宫殿，居高临下看过去，层层叠叠、密密麻麻的，好不壮观、好不富丽堂皇。

紫禁城是一座长方形城池，南北长九六一米，东西宽七五三米，四面用十米的高墙围成，城外更挖出宽五十二米的护城河。紫禁城内部，分为外朝和内宫两部分，外朝的中心是三大殿，内朝的中心是乾清宫、泰殿、坤宁宫，统称后三宫。

故宫宫殿沿着一条南北向中轴线排列，午门、三大殿、后三宫、御花园、玄武门都位于这条中轴线上。并向两旁展开，南北取直，左右对称。中轴线不仅贯穿在紫禁城内，而且南达永定门，北到鼓楼、钟楼，贯穿了整个京师。

崇祯帝久久的端详着紫禁城里的每一块地方，那里面都留下的自己的脚步，也留下过祖祖辈辈们的脚步，崇祯帝多么希望这是一场恶梦，醒来以后是天下太平啊。可惜，逆贼的兵马应该直向紫禁城来了吧。

王承恩见皇上不坐，自己也不坐，尽管自己也很疲倦了，但是想着一会儿什么都不存在了，脸上反而轻松平静下来。自己已经活了六十年了，追随皇上登上皇位，灭了魏忠贤，几次几乎剿灭闯贼和击败清兵，临死还能和皇上一起，王承恩心想，自己的生已经没有遗憾了。

崇祯帝双眼流出热泪，瞭望向更远方的西城、东城和外城，不论哪个地方都是烽烟四起的景象。崇祯帝不敢想象逆贼的兵马此时正在做些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而摇着。

崇祯帝披着的长发，在上山的这一路上勾勾拌拌，已经杂不堪了，脚上只穿着一只红鞋，身上的蓝色龙袍已经烂烂了，这还是往里哪个大明皇帝吗？

城里一处突然火光冒气，新乐侯府和巩驸马府已然烧了起来，这两座府邸最接近崇文门，若是贼军攻崇文门，必将先劫烧这两府。崇祯帝心想，应该是新乐侯和巩驸马等不到宫中举火，先举火全家自焚了。

崇祯帝道：“等朕，朕就来和你们一起了。”

王承恩见此时天色已经大亮，远处的炮声杀喊声渐近了，担心贼军在紫禁城找不到皇帝而寻到煤山里来，那样就不好了。

王承恩道：“皇上，事不宜迟了。”

崇祯帝听见王承恩的催促，心从回忆往事中抽回到现实，发丝散的贴在刘海前被凉风吹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