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 天门计划

黑市和我同居时一样。虽然昨晚和富江不怎么对付，不过现在那种针锋相对的感觉却淡了许多。她今天穿上牛仔裤，双腿显得更加修长有力，上身仍旧是白衬衫，只是将下摆打起结。

我洗漱完后戴上昨天买来的眼镜，盯着镜子打量了一番。觉得发有些长了，于是问咲夜要了一根橡皮筋，疏了个背扎起来。不知为何，镜子中的脸有时会产生扭曲，变得廓，如病般惨白，可是眨眼后却又完全正常。第一次看到那张脸，我吓了一跳，但渐渐就习惯了。

那是谁的脸？但一定不是我的脸。我所见过的中，也没有长得那样。我不知道是因为自己衰弱产生幻觉，还是有某种力量给我的提示。

“听阿江说，你最近经常做噩梦？”咲夜小小地撕着面包，一边问道。她对富江用上了昵称，似乎真的心无芥蒂了，我不由得松了一气。

“嗯，应该和这次的任务有关。”我说。

“你的报告做好了吗？”

她这么一提，我才想起来。昨天发生的事太多，还没有来得及将报告整理出来。不过，如果那个关于病院的梦境很频繁的话，再怎么努力做报告也赶不上进度。我有些担心荣格会发火，他的态度不温不火，却是个谨慎尽责的，绝不允许队员放任自流，特别不待见办事拖拉的家伙。

“不要担心，我已经做好了。反正我们是搭档，算在一起也不会遭闲话。”富江在另一边毫不在意地说。

听她这么说，我终于放下心来。富江是揣摩心的高手，她说荣格不会追究，那事实就应该是那样。不过我所经历的事有些匪夷所思，在会议上说明后，其他应该也会谅解，说不定还会感到兴奋吧。从第三者的视角来看，的确是一个有趣而且意义重大的经历。

在前往别墅的路上，我将那些支离碎的记忆重新筛选拼合，一一记在笔记本中。过去还是个学生的我，有时会为自己比他掌握了更多的知识而沾沾自喜，可是从末幻境出来后，我愈发感觉到自己的知识面太过贫瘠。经常用到的武器应用、战术战略、心理分析和报筛选，全都没有经过系统的学习。外语也是马马虎虎，只能进行普通的常对话。现在我又觉得自己缺乏一些绘画的天份。

我想把脑子里的那些物和涂鸦画出来，但是才勾了个廓就撕掉了，我可不想被看到这些连幼儿涂鸦都不如的东西。当我将揉成一团的稿纸塞进袋，咲夜平视前方的脸上浮现一种怪异的表，我觉得她肯定看到了，不由得十分尴尬。虽然小学时上过素描课，不过当时在班里也不过是中等水平，加上不感兴趣，所以那些技巧早就所剩无几。

于是笔记本里就只剩下这几行字：

——现实——

艾琳玛尔琼斯：病院大火的当事。

马赛：艾琳的儿子，父母双亡后离开小镇，据说看到了母亲艾琳，疑其未死，因之重返小镇。

眼镜店老板：病院大火的救火者，慕艾琳，艾琳已死的证。玛尔琼斯

恩格斯：警长，疑是病院大火的知者，并试图掩盖证据，可能和凶手有地下易。

——梦境——

病院：产生原因不明，所处时间疑是大火发生前的当夜。外厅是教堂，供奉圣母玛丽亚。内部是病栋，可能在进行体实验。107室和113室有涂鸦，门牌被摘掉，用利器刻上门牌号，内部会诞生怪物，推测怪物和当时房间主的遭遇和潜意识有关。

孩：详细况未知，疑是病院的患者，或是患者亲属，可能亡故于十年前的大火中，多出现在涂鸦房内及其周边。

男孩：详细况未知，涂鸦房怪物诞生后出现，之后脱离梦境。

玛索：另一位进梦境者，详细况未知，可能在小镇中，但并非镇民，目前生死不明。

脸虫：疑是病居室的107室诞生的怪物，当事看到虫子形状，腹部花纹如脸，和大门涂鸦中的像相似，第三者看到的是火焰。被捕食后有被灼烧的感觉。

鬼：鬼脸，手术室的113室诞生的怪物，五官和墙上的涂鸦中相似，疑是被进行体实验的患者，脑部有问题。尖叫会产生震波，正面承受会导致体分解。

失踪和烧伤两个单词画上圈。虽然在之前对刑事档案的分析中，所有的死亡方式都是为了为失踪打掩护，不过既然过去发生过大火，如今梦境里的病院也强调灼烧，火焰很可能是凶手的犯罪标签，不能和其它死亡方式混为一谈。

我虽然还能写得更详细一些，不过车子已经抵达别墅。我们刚上了二楼，正好看到荣格从自己的办公室里出来。他看过来，和往常一样，用平静得令觉得刻板的表和声音打了一声招呼。

“你们来得真晚。”

“我的状态不是很好。”我说。

“看得出来。发生了什么事吗？”荣格敏锐地问道。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