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 穿界门

起，火势由小变大，就这样，这些灰烬在燃烧中恢复成照片的模样。

艾琳的照片紧贴在大门上，却完全没有被大门吞噬的迹象，残存的灰雾一脑被吸进照片中。

然后，以照片的边缘为，无数的回路状花纹在门面上蔓延，占据整个大门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所有都只能目瞪呆地看着。

我尚未从最高点落下来，以照片为中心的门面区域发生旋转，挖出一个黑黝黝的大。一只巨手猛然从门中伸出来，将身处半空的我一把握住。这只手掌是如此巨大，我只能露出个来，巨大的力量挤压着我的骨骼，我似乎听到快要散架的咯吱咯吱的声音。

好痛这是什么？

就在这时，一个叫声撕滚滚的雷鸣。我不由得转朝声音来处望去，在富江残留的躯壳的面前，空气泛起微澜，一个将近三米高的身影迅速变成实体。大雨在狂风中摇摆，不停拍打在那个身躯上，然后沿着肌的线条滑落，更凸显出那个身体的强壮。

那是一个驴身的怪物，倒三角形的，比任何健美选手都要强壮的上半身被黑色的锁链捆绑着，下半身却呈现反关节的形状，小腿以下是动物的蹄子。虽然像类一样只有两只手臂，可是手掌只有三只手指，拿着一把锈迹和血迹斑斑的三叉戟。背后还有一对蝙翼，强而有力地拍打着，以一种沉重的姿态悬浮在距离地面不到一米的半空。

它盯着我，毋宁说，是盯着抓住我的巨手，再一次发出挑衅般嘶哑刺耳的吼声。

“怎么回事”黑袍似乎紧张地忘记了自己组织专有的语言，发出我能听懂的悲鸣。

“是驴锁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

“快走，快离开这里慢一点，不要发出声音”黑袍再不顾强撑着站在驴身怪物前的富江，生怕惊动怪物般，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恐慌惊惧，小心翼翼地朝四周散开。似乎对他们来说，这个来历不明的怪物并不是什么友善的朋友。

“小斯恩特呢？他怎能把驴锁放出来？”这是我最后听到的熟悉的话语，紧接着，这些黑袍似乎回过来，再一次嘀咕着那种只有他们才能听懂的语言。

巨手在驴锁出现的时候，不正常地顿了一下，供以它伸出来的在收缩，在我的感觉中，仿佛试图排除侵者般，给予其巨大的压力。

这种形无法不让我产生一种想法——这巨手来自于艾琳所在的噩梦世界，而这扇门就是连接两个噩梦世界的装置，只是它似乎并不完善。

艾琳的照片，似乎起着一种临时钥匙的作用。这是否意味着，将它带到这个世界的我，不过是一个信使？

驴锁想要飞起来攻击这只手，却被富江在下边扯住双腿。它垂一看，和富江完全变得死灰色的脸打了个照面。当它示威般举起手中的三叉戟时，富江的身体开始崩解，看上去就像是融化了，肌、皮肤和器官都变成巨大的血块，贯穿身体的骨刺一根根掉进血泊中。可偏偏正是这种血色的浓稠体充满了黏，让驴锁根本无法飞起来，即便用三叉戟攻击，似乎也无法产生效果。

趁这个机会，抓住我的巨手是劲儿挣扎，朝门后缩了回去。

我的视野陷黑暗中，那握紧的力量在黑暗来袭后就消失了，我感觉到自己不断朝着无止尽的渊下落。

我觉得自己在这个过程中并没有闭上眼睛，可是仍旧有一种悸动让我产生了睁眼的冲动，并且真的睁开了。就像打开了第二个眼睑，闪烁的光亮映眼帘，巨大的房顶仿佛在旋转。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的灵魂在下坠后，落自己原本的身体中里。

虽然有些晕眩，但是我立刻从地上翻起身体。这里是……

教堂般的大厅，外面电闪雷鸣，在不远处的前方，伫立着圣母玛利亚的雕像。偶尔有闪电从天窗处照耀下来，在她的脚前烙印出变形十字架的光亮。

没有错，这里是病院内部。和我当初的设想一样，那扇门连接着两个不同的噩梦世界。我就像从一个噩梦中醒来，却发现自己仍在另一个噩梦中。

噩梦中的噩梦。

我抚摸着自己的手腕和身体，发现之前在大雨中被淋湿的地方都是一片燥，曾经在搏斗中造成轻伤的部位也变得完好无损。我又想起那只将自己捉进来的巨手，它的正体是什么东西？无法确认的和已经确认的事一样多，无论如何，必须赶紧找到玛索，让索伦把我送出去。

这里并不像上一个噩梦世界那么危险，但也绝非没有丧命的可能。

我用力拍了拍脸颊，重新将散的发扎了起来。说起来，把富江滑溜溜的眼球吞进肚子里，那种怪异的感觉仍残留在胃部还是肠子的什么地方，我想自己将会有好一阵子吃不下饭了。

我轻车熟路地进病院内部，站在长长的走廊上。光线一如既往的昏暗，景色充满垂暮、拘束又压抑的感觉，却比那个遍布迷雾和大雨的苍茫世界更加令安心。虽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