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1 记忆回廊（六）

之后，虽然产生了许多严重后果，但至少让她们的身体得到保存，或许，还有格意识——被“囚禁”在大脑内的格意识，在某种意义上，就像是藏在一个坚固的保险箱里。

在系色她们注了k3后不久，我被安德医生告知，之前注k1的患者产生异变——他们的身体不知道是崩溃，还是怎么回事，变成了一滩黄色的体。可怕的是，即便如此，他们仍旧“活着”。

办公室里，安德医生正在为我重新解说他的计划，我听到他正在阐述“末症候群患者的体内基因和格分裂的关系”，这些我已经全都回想起来了。可是，我仍旧垂下，弯下腰，双手撑在大腿上，不让安德医生能够看到自己此时的表。

因为。回想起那些事的我，此时的表一定完全失去了血色。

那些由注了k1的末症候群患者变成的黄色体，被称为“lcl”。更重要的是，这些lcl是活着的，它们曾经是能够区分出个体的类。

没错，此时窗户状屏幕上正在放映着。我浸在lcl里醒来，随后被研究员带出的全过程。我的胃部剧烈翻腾，一想到这些“活着的”以这样的形态被我呼吸，消化，就不由得想要作呕。

脑硬体里保存着我被研究员从容器中取出时。那些研究员的谈话。

——快，快，再注二十毫升的k19……我们必须尽量阻断经……负面资讯对因子的扰……

他们为我注了k19，k1的第十九代产品。原本，我不应该记得这些事，包括之后被送手术室的经过，但是，醒来时快速在大脑中形成的硬块成功取代了大脑的一部分功能。它宛如在大脑上开了一个暗门。桥接了连通大脑的经，一部分讯息得以被传送进去，进而保存下来。

我不知道这个脑内硬体是否真的是脑硬体，也不明白，明明是虚拟现实“末幻境”中的道具，为什么会在我醒来之后真的出现在脑子里。但是。事实很明显，无论桃乐丝的计划全貌到底是什么模样。她至少在这一步成功了。

从这个玩意出现在我的脑子里开始，末幻境已经和现实世界产生了足够刻的联系。

“之前。我们已经谈到，格意识基于**才能存在。但反过来说，格意识也能对类**拥有极其刻的影响。”安德医生的话再一次清晰地钻进我的耳中时，我已经跳过了他的长篇大论的很长一段。不过没关系，他所说的事，我都知道。甚至，他试图欺骗我的地方，我也已经想起真相。

“举个显而易见的例子，运动员通过意志的力量，能够做到平时很难完成的活动，他们的身体组织和协调在那个时刻超乎寻常。另外，抱持开朗的格，也能对癌症之类的绝症产生相当好的协助治疗效果。而患者通过坚强的意志，活过病理论上的时间的例子也屡见不鲜。”安德医生的声音在我耳中变得喋喋不休，令厌恶。

“我的计划是，通过对新生格意识的培养，进而达到对**的影响，一种强有力的影响。”安德医生继续说：“我们让患者的格意识在末幻境中生活，通过剧本对其施加影响，实现培养和筛选的过程，反过来，这些患者的**浸在lcl营养中，会随着格意识的变化产生变化。通过这种隐形的潜在影响，我们就能够对末症候群进行控制和调整，让造成末症候群的因子们好好听话，将身体改造得更加强大和完美。于此同时，在末幻境中的格意识也在变得更加完美——如果有不完美的，没关系，只要**不崩溃，格意识就会不断诞生，我们有足够的资本重新来过。”

安德医生的解说到此时才让我重新抬起来，因为，他说的东西对一个“失忆”的来说，足够震撼心，足以解释我那无法完全掩饰的脸上的异色。

安德医生的表平静刻板，可是他的眼睛仿佛闪烁着刺眼的光芒。

“完美的格意识，加上完美的**，曾经被体抛弃排斥的因子将重新发挥它的作用，和现存的主导基因相互协作，这将是类历史上最伟大的进化！由类自行主导的最终进化！这就是‘类补完计划’，你不觉得自己正在创造历史吗？而这个计划一旦成功，将会让所有的类都受益。”

我极力保持平静的表注视着他，安德医生没有偏开目光，反而诚挚地和我对视，说：“我们做过约定，不是吗？现在，我仍旧需要你的支持。如果在计划的实验期间发生**崩溃，格意识再完美又有什么用呢？失去**的格意识先不提是否能够存在，即便存在，也如同孤魂野鬼。你，高川，是目前唯一一个接受实验。但身体却没有崩溃……嗯，应该说，身体的崩溃处于控制之中。完全可以救回来的患者。你已经为这个计划付出很多，为什么不继续下去呢？换句话来说，这个计划是目前最有可能治疗末症候群，甚至更进一步的方案。其他根本就不可能在短时间内得到这样的成果。你的身体也无法等待太长时间。”

随着我一直没有做声，安德医生也保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