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类接触

滚滚的雷声从四面八方的缝隙中泄房间，陈旧斑驳的墙壁在黯淡又不断闪烁的微光中投下层层影，不知从何而来的电流杂声滋滋作响，在光和影错的地方，总给带来莫名的恐惧感。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焦躁，不安，沉默，空气好似水一样，给带来沉重而令窒息的压力，我坐在椅子上，目视前方的哥特少，眼是看不清她脸上表的，不止是她，身边的五月玲子和玛丽到底怎样一副表，也同样看不清楚，厚的影割裂了目视的距离。然而，我就是知道她们的每一丝细微的变化，连锁判定构成的“圆”充斥在整个房间中，有那么一瞬间，觉得整个世界都在以我为中心旋转。

我轻轻地呼吸，刚刚醒来的哥特少绷紧了身体，完全根本就没有初醒的懵懂，她的脸上带着敌意，眼沉，却没有之前面对龙傲天等的桀骜，她的目光游移，含警惕，和之前那个发狂的她判若俩。不过，倒是和胖子安德烈描述的孩更加贴近了。

“你终于醒了。”我说。

“你是谁？”哥特少沉默了半晌，终于开了。

“一具行尸走而已。”我盯着她，缓缓地说：“你不是很了解这栋大厦里所发生的事吗？你对那些说过，我们只是不甘死亡的幻影，我觉得也许就是那样。不过，既然进这个大厦的。在异变的时候就已经死亡。那么，你呢？你问我是谁，现在，换我问你了，你又是什么？”

五月玲子和玛丽朝我投来诧异的视线，但很快就转开了目光，大概她们认为我只是为了套取报而采用了话术吧，那种“自己已经死了”的想法，在亲眼目睹自己的尸体之前，完全没有任何真实感。不，即便看到自己的尸体，也只会认为是一个恶劣的玩笑吧。因为完全没有死亡的记忆，也没有任何已经死亡的感觉。更无法从感和理上否认此刻自己的存在。

“那时你们就在外面？”哥特少终于反应过来了，她的脸上又恢复漠然的色，“既然知道了，为什么还要挣扎呢？乖乖让我进化的话，大家都会更好——我这么说，你们也不会接受吧？”她的目光落在五月玲子和玛丽身上，低声哼了一下，说：“又有两个不承认现实的蠢货。”

无论是否理解“自己已经死亡”这件事，被声声称为蠢货的确令火冒三丈，五月玲子和玛丽切身体会到龙傲天等面对这个哥特少时的感受了。不过。大概是因为默认由我这个“专家”主导这次审讯的缘故，俩仅仅是露出不满的色。

“你给我的印象和别告诉我的不同。”我没有生气，心中无比平静，反倒让我感觉到对面的孩反而才是焦躁的一个。哥特少的不屑、讥讽、锐利和面无表，就像是在按耐着什么，她心中到底在盘算着什么？我不清楚，但是，也并不在意。

“你和这两个不同。”哥特少的表陡然变了一下，凝视着我说：“我没有在死亡中看到你，你到底是什么？”

“我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我微笑着。

“行尸走。你是这么说的，但是，既然我在死亡中看不到你，那就代表你仍旧活着。”哥特少皱起眉，说：“真是不可思议。我原以为，在这个世界里。只有我才能活下来。”

“多么浅薄傲慢的发言呀。”五月玲子讥讽道。

哥特少没有反唇相讥，只是冷淡地看了五月玲子一眼。

“为什么你能活下来？”我稍稍前倾身体，问道：“其他暂且不提，我能活下来，是因为我是处理这种事件的专家。那么你呢？”

似乎“专家”这个词汇触动了哥特少的内心，她的眼稍稍收敛了一些，垂下目光，轻声地说：“因为妈妈……”

“是的，妈妈……”我也用同样轻柔的声音说：“那么，你的妈妈为什么会在这里？她在这里做了什么？你又为什么做这些事？我很想知道，因为，正如你所见，我也被困住了。虽然我能够猜测一二，你的妈妈大概也是和我类似的，但是更具体的事，希望你能告诉我。无论你想做什么，超度亡灵也好，拯救你的母亲也好，我大概可以帮上一点忙。不需要怀疑我的诚意，因为还活着的我，也想活着走出这个异空间。我想，你也是一样的吧。”

房间中静默下来，只剩下光影在摇，半晌后，在滚滚的雷雨声中，哥特少似乎想通了什么，对我说：“你，你能……”她的话说了一半，似乎被呛住了，嘴唇反复开合了几次都没能说下去。

我用鼓励的目光注视着她，虽然在我的心中，并没有表面上如此和善和信任，但是，用声音和去瓦解对方的内心防线，是临床心理学必须学会的技巧。上一个高川曾经有过这方面的实习，并取得了学生标准的优良成绩，不过，在这种况下，面对这样一个相当于重度病患者的哥特少，能够达到多大效果，我并不报以很高的期望。无论表面上的结果多好，都有可能是对方的伪装——这在临床心理的病例中并不少见，一些类型的心理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