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7 凛冽

是挣脱了枷锁般，迫不及待地颤动了一下，他们朝说话那边转过视线，本来，面对一个充满强烈冲击感的敌，是不应该从对方身上移开目光的，尤其就在刚才，他们还是最先发起攻击的，但是，义体高川带来的压力，以及那种孤立于世的气势，让他们无法去想象，自己将会在转移目光的一刻会受到何等狂风骤雨般的打击。因为想象不到，所以。连想都没想，都本能逃避了，就如同鸵鸟将扎沙土中那般。

无论他们是否承认，都无法改变这个事实，仅仅是对方的出场，就已经让他们感受到了远超自己理解能力的恐惧感。之前看似成功的伏击所带来的喜悦和轻松，转眼间就已经被这强烈得让不由得去逃避的恐惧吹散了。愤怒，并不总是由不公引起的，也会源于无法自主的恐惧。以及无法挣脱这种恐惧的压力。

伏击者们对正朝自己这边靠近的说话并不陌生，他的资料，比耳语者各个成员的资料更加丰富，每一个有志于在欧美区秘圈发展的和组织，都避不开去谈论这个——网络球的走火，理论上，网络球一线行动部门的最高负责。亲身经历了网络球的组建与升华的魔纹使者。

现在，这个男身穿工整笔挺的西装，完全没有一点之前的袭击所留下的痕迹。虽然不带任何杀气，但是，却同样散发着和义体高川截然不同的压迫感。在他的身旁，是开车的司机，一名不怎么起眼，还因为总是低着，而显得内向畏缩。款式陈旧鸭舌帽将他的上半张脸都藏在影中，能够看清的只有嘴和下。

虽然没有看到另外两个，耳语者的咲夜和格雷格娅，但是，伏击者们已经彻底明白，自己看似成功的伏击，实际上连让汗毛都没让对方掉下半根。这次的伏击，已经彻彻底底失败了。不过，伏击失败的可能，在他们的先期计算中也占据百分之四十左右的可能，对于失败后所可能面对的况，他们也有过相对全面的思索和判断。既然对方没有受到伤害，对方有可能反过来全歼自己这边的可能，也是极为低下的。义体高川的突袭得手，不也没有杀吗？排除一开始的绪波动而造成的误判，伏击者们在这个时候已经确认。自己的同伴，仅仅是被打晕了而已。

所以，走火也不会……

身为最先发起攻击的一方，不管目的为何，但是，在做出对大多数而言都极为致命的行为后。却认为自己不会遭遇相应程度的反击，这样的心理在他们的心中谈不上侥幸，而是基于对势判断所产生的自信。

然而——

“噗”的一声，躺在义体高川脚边的昏迷者，被一根根灰丝扎成了刺猬，并被徐徐举到半空。当伏击者们的视线被这一预想之外的变故吸引过来的时候，就只看到自己的同伴，好似离开水面而窒息痉挛的鱼儿般抽搐着，密密麻麻的针山一般的灰丝，将他从到脚全都贯穿了，部和心脏区域，都至少有着十几个致命的贯穿点，鲜血不断溢出，沿着灰色的针山流淌，将之涂抹成一片刺眼的红色。

伏击者的这名同伴虽然也拥有秘，却没有自愈方面的效果，被贯穿大脑和心脏的话，死亡也是在所难免。他甚至因为昏迷，而无法做出任何反扑，突如其来的死亡确认，仿佛在伏击者们的耳边嘲笑。

伏击者们的喉咙发出咯咯的声音，却没有一个可以形成完整的话语，直到这具尸体被重新变得柔软的，已经被鲜血染成腥红色的丝线撕扯时，他们才发出低沉的吼声，凶狠又带着一丝歇斯底里地，朝现身的凶手扑去——灰烬使者咲夜，在他们没注意到的时候，出现在义体高川背对的方向。她的手指上，缠绕着灰丝，就如同弹奏钢琴，又或是纵木偶般，轻轻挑动着这些丝线。脸上是不断变幻的罗夏墨迹图案，连五官都不清晰的无面者形态，散发出如同钢针般，充满贯穿的杀意，给一种强烈的，无法进行调和的感觉。

看到她的一刻，伏击者们本能就确信了，这一次自己等将要面对的，是出现几率本在百分之四十之下的你死我活的局面。

伏击者一共六名，如今死了一个，就剩下五，全都是亚洲面孔，但是，从第一眼的感觉来说，却让义体高川觉得，并不像是中央公国的内地。他们的五官细节，小动作和特定况下的绪波动等等，种种和习相关的特征，都让义体高川感受到一种独特的异样感。

五名伏击者如同群起的恶狼，带着凛冽的气势冲向灰烬使者咲夜。原本就在义体高川身后的两，接近得极为顺利，但是直面义体高川的三，却在第一时间，就被挡了下来。作战团体被分割，是伏击者们在决定先发制的时候，就已经有所准备的况。他们所采取的行动，让他们看上去，全都是擅长近战的类型。不过。这当然也是个幌子，至少，被义体高川拦截的三中，有一的秘，并不是于战斗类型的。

既然咲夜已经表现出了格杀勿论的态度，义体高川虽然早先打算放过对方一次，但也并不介意此时改变主意。尤其在对方也摆出了不肯罢休的姿态的现在，无论他们这种决绝的态度，是主动还是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