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0 非想非非想

什么是完全正确的事，是否真的存在完全正确的事，我也无法判断。虽然思想上有矛盾，无法完全确定怎么做才是最好的，自己正在做的事，是否绝对最好，但是，这种犹豫只要不反馈在行动上的话就没关系。反过来说，我倒也觉得，不是一根直线的单纯脑，在思考后产生的犹豫，都是不错的东西。然而。这不是杀鬼应有的样子。”

没错，那的确不应该是杀鬼高川的样子，杀鬼高川的沉默，应该是更尖锐直接的，那并非思维上的单纯。而是从一开始，做出决定的方向就已经固定了。杀的时候，会思考许多问题，但是，就算没有答案也无所谓，因为。这并不妨碍“杀”，只要“杀过去，杀到尽”就好了，把一切繁琐的东西，宛如快刀斩麻一样，一气贯穿。斩杀，遇到荆棘也无需顾虑，砍倒直冲过去就好了。

这样的杀鬼高川，对于“戴上面具”是不会有任何疑问的。我如今的行为和思考方式，的确已经和杀鬼的时候相去甚远了。

所以，面前的杀鬼高川，才从我的怀中拿走了面具吗？

因为。他认为，我已经不需要这东西了，我已经走上了，和他不一样的道路。即便如此，他也怀着“自己也必须走下去”的想法，从而站在了我的面前吗？

如今，站在我面前的他，就是在侵蚀的新阶段下，所呈现出来的，属于我的另一种真实吗？

“你看。你又在思考了。”他活动了一下手腕，说：“可是，每一次都找不到答案，因为，就算其他亲告诉你答案。你也不会相信，你想要得到的‘是亲自找到，且足以让自己笃信的答案’。不过，那样的东西，对我而言，或许是存在的，但对你而言，则是完全不存在。因为，你思考的起源，正是因为‘你不相信自己想到的答案’。”

“这一点，你也能理解吗？”我不由得感到更加沉重了，因为，面前的敌，虽然在谈，但一定不会就此罢战的敌，真的太了解我了。即便对“他就是我”有所怀疑，但是，怀疑的程度，随着谈的进行不下降，即便不会完全变成零，但是，百分之五十和百分之一的怀疑，所带来的感受是截然不同的。

一个对我十分了解，且又是在战斗力上有些超常的另一个自己——这样的敌，就算不动手，所带来的压力也不是开玩笑的。简直就是“由秘带来的侵蚀和体打击都要提升一个等级”的感觉。没有夜鸦夸克的话，我不过就是个普通，魔法阵……也没有完成，真的可以打赢吗？这样的念刚浮现，就被我甩开了。

不，不是可不可以打赢的问题，而是非赢不可。

“你还在怀疑站在这里的我。我可是很清楚的，你的一切，我再了解不过。虽然你同样了解我，但是，无法依靠这种了解，扯平我们之间的差距。你心里也十分清楚吧？”杀鬼高川的身姿更加压低了，让觉得，就像是逐渐拉开的弓弦，“我是比过去更完整的杀鬼高川，而现在的你不在状态。就算我刚刚大战了一，身体和都没有恢复过来，但余下的力量，仍旧更胜一筹！”

“所以，不想死的话——”他的话一顿，再度响起时已经到了我的身后，“就快一点吧！”

我只来得及反手将臂刃挡在侧方，刚猛的斩击力量就已经传递过来，因为没能抵达最佳的体力学角度，所以无法完全抵抗这冲击。为了保持平衡，我不得不在地上翻滚，期间杀鬼的刀刃毫不留地递进，脆利落地在我的身上带出几道血痕。他的行动没有体现出速掠超能和连锁判定的效果，也就是说，他此时也是以“普通”的姿态战斗的，可是，明明技巧、身体能力、集中力和意志力都对等，却感觉自己完全落于下风。

杀鬼高川就是这样的变态，在同等的素质下，只要是杀戮的行为，都能获得仿佛来自于本能的加成。而即便只是一点点的差距，也能以超乎寻常的细度把握起来，转化为难以跨越的差距。我对自己会落于下风，在最初的手中就会受伤，在开战前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不过，真正体会到彼此之间，看似没有，却的确存在的差距时，心理上的冲击仍旧无法完全消弭。

如果不做出一些出乎对方预料的变化，那么，就一定会输。我翻滚、闪避、反击、跃起、冲刺、再一次后跃，却有一种死亡的影不断靠近的感觉，虽然奋力的时候。可以和这种死亡感受擦身而过，但是，下一刻，它就会出现在更近的地方，一次都没有暂时将它推开的感觉。身上不断被开衣物。刺刺的痛楚，偶尔从外露的肌肤出飙出的鲜血，都在证明自己正一点点朝失败的方向滑落。

明明素质是相同的，但是，我却如此狼狈，而杀鬼高川。即便也没能完全逃离我的反击，却在受伤的同时，还充满了游刃有余的感觉。

我知道，杀鬼高川早就习惯了这种在刀锋上跳舞的感觉，不，确切来说。在刀锋上跳舞，才是他的领域。试图以最大的效果去伤害他的时候，自己也会在对方拼死一搏的反击中受伤，不给别活路，别也不会手下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