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3 脉络

阻止这样的变化。

和往常一样，我将这个变化记录下来，于第二天吃早餐时，给了阮黎医生。

“你真的这么觉得吗？这是一个故事？”阮黎医生如有所思，手中的刀叉轻轻相互敲击，发出清脆的叮叮声。“最初，是被预言的末命运，接着变成了对类的身体和意识拥有决定权的病毒，然后是秘的无法理解哦的不可名状之物，然后。变成了一个被设定好的故事。”

我听得到她在说什么，但心中却没有半点波澜，只是和往常一样，切割了食物，往嘴里塞。

“其实，这样的变化可以体现出一个重要的脉络。”阮黎医生说：“这是一种从古代到现代的思维方式的变化。从唯心认知到自然科学，再到社会科学，最终来到哲学。哲学虽然很唯心，但却也是尝试描述客观事物规律的一种方式。你的况，就在于，正常是不会在短短时间中，就产生如此剧烈的世界观变化。哪怕产生了，也往往是一种相对的变化，而非是你这样的。”

“这不是自然的心理演变吗？”我问。

“当然不是，虽然它看起来很有规律，但是，却因为太有规律了，而充满刻意的感觉。正常的内心，对世界的认知，往往是更加浑浊的，从婴儿到世界观固定的成，其发展规律，应该是：婴儿时期就是一团清水，之后搅拌这团清水，让淤泥漂浮起来，使水质浑浊，再进行筛滤，得出固定浓度的水质，这固定浓度的水质就是成年的内心。”阮黎医生形容了一下，说：“你的况，太线了。就像是，不是被搅拌成浑水然后筛滤，而是某种东西，刻意往清水中注了特定的成份，一步步产生必然产生的化学反应，最终成为特定的浓度。”阮黎医生按了按太阳，她似乎觉得，自己当我的面做出这样描述有些不妥当，或许，这可以看作是她内心震动的证明吧，“这样的况，是你自身自然发展的可能很低，也不属于生理上的病变导致的突变，在我接触过的病例中，和你类似的况，都是因为被刻意引导，而且，是长期时间的影响。阿川，你确信，上学的那段时间，真的没有遭遇什么特别的事吗？”

阮黎医生的意思我明白，想要对一个施加长期影响，并不是什么场合都能实现的。对于我这样的学生来说，在校时间所遭遇的事，才最具备影响力。不过，在我抵达这个中继器世界的这段时间中，的确没有碰到过这样的和事。学校虽然有点谜，但是，在教育内容上，相当规范而正面。

阮黎医生说，我的况，不是自然发展的结果，身体的病变也并非诱因。这样的说法，从病院现实来说，却是错误的。正因为经历过病院现实，又无法在病院现实中，找到“病院现实”仍旧是意识幻境的证据，所以，在病院现实中得到的认知，以及不断浮现的，那些仿佛是碎记忆的幻觉，很大程度上影响着我对世界和生的看法。

也正因为病院现实比这个中继器世界更像是现实，所以，我无法将这个中继器世界中的阮黎医生所说的况，视为现实的一部分。

阮黎医生盯着我好半晌，似乎叹了一气，岔开话题对我说：“我今天要去见几个老朋友，顺便让他们了解一下你的况，看看他们是不是有更好的办法。”

“你一直都是自己研究？”我抬起问到。

“是的。但是，事实证明，我太高看自己的能力了。”阮黎医生的脸上浮现一丝愧疚和悲伤，“也许，我从一开始就不应该隐瞒你的况。在黎和其他地方，有许多比我更有能力的心理医生，我和他们有些，也相信，他们会对你的况感兴趣。”

“不！”我立刻拒绝了。稍微强烈的语气，让阮黎医生诧异地抬起视线。

“我不想让他们研究我的况。”我开门见山地说：“我只承认你，妈妈。”我不知道这样的绪是从何而来，大概是从病院现实中的遭遇带的吧，但是，我的确不想再被那些医生围着，无时无刻地从正面和侧面去证明，我是一个病，我的病如何古怪，如何有价值，又如何正在恶化。哪怕知道自己是个病，不，正因为知道自己是个病，所以，我想和正常一样的生活。我可以毫无压力地面对阮黎医生，因为，我们在一起生活了许多时间，我们之间的感纽带，让我觉得就像是亲子关系。但这并不意味着，我可以用同样的心，去面对其他的心理医生。

这种强烈的拒绝，仿佛让阮黎医生感到愕然，她过了好一会，才说：“虽然你这么说，我很高兴，但是，其实在过去，我已经将你的一部分资料发给他们。正因为得到他们的协助，我才能想出那么多的办法，而且，你需要的药物，也是委托他们的关系才制成的。你不需要有**被侵犯的想法，医生不可避免会触犯**，尤其是心理学方面……阿川，你在我身边很久了，知道这样的况。”

“我知道，但是否知道，无关乎个绪。”我对她说：“我单纯是没有心，去接受除了你之外的其他心理医生。心理学不是一般的病理学，病的主观绪也很重要，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