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2 逼近高塔

病中痛苦死去。于是下定决心和病院合作。而在那之前，也曾经和已经死去的“真江”约定好了，一定要拯救大家。所以，对于当时仅仅是一个孩子的“高川”来说，再没有更多，更好。更正确的选择了。

然后，所有都痛苦地活了下来。

快乐和平静的选项不存在，那么，痛苦地死去，和痛苦地活着，到底哪一个更能令接受呢？

我至今仍旧没有放弃希望，所以，并不认为“高川”当初的选择是错误的。哪怕是痛苦地活着，我也希望可以自己和大家可以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有可能抓住希望。哪怕这个希望如镜花水月，但是，只要活着，理论上就存在更多的可能。

仅仅是为了“可能”，而选择痛苦地活下来。并让大家痛苦地活下来，不顾他们的想法。这就是“高川”的罪。这一点，身为高川的我。已经彻底明白了。即便如此，我也未曾后悔。不怨恨，也不觉得这是错误的。

我认为，只要是“高川”，就一定会甘愿承受这份“罪”。

我站在噩梦中的高塔前。巨大的压迫感，从高塔的形状所带来的即视感中，猛烈地扩散出来。让我几乎窒息。站在远处眺望的时候，塔身朦朦胧胧，其高耸的姿态和巨大的存在感，就如同坐标一样，令向往。然而，实际接近到这个距离，可以看清它的模样时。几乎因为死亡而被掩埋的记忆，就好似被洪水冲刷一样，从淤泥中浮现出来。

这座高塔，排除其异常的气味和观感，其外表几乎就是病院现实中那座高塔的复刻品。或许内在是不一样的，但是，外表却很难找出不同的地方。在看到它的一瞬间，我的肌肤不禁生出皮疙瘩，电流沿着脊椎贯穿了大脑经。它耸立在我的眼前，背后就是苍白的，即将末地平线的苍白色巨大球体，宛如贯穿了两个世界的桥梁。

“怎么可能？”我不自禁地发出呻吟。我的脑海中窜动着各式各样的设想，而每一个设想，都试图将病院现实和这个噩梦世界结合起来，与此同时，我又觉得，不应该就这么妄下结论。眼前的即视感，无也有可能仅仅是一种意识层面上的投影而已。

根据“真实的侧面”理论，这个噩梦世界的高塔当然也有可能是我眼前的样子。理上可以找出许多理由，但是，却很难阻止感上的冲击。

我用力摇摇，将丛生的杂念抛出脑海。我知道，不管这座高塔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为什么会是如此醒目，对这个噩梦有怎样的意义，相对拉斯维加斯中继器世界，乃至于末幻境和病院现实，又有怎样暗示的意义，都不是现阶段可以找出真相的。甚至于，这一生大概都无法真正明白其意义。

类，从来都没有搞明白过，自己的意识到底是怎样的一种东西。

我也一样，哪怕阅读过大量心理学书籍，以及秘学中关于意识方面的典籍，从未彻底地，完全地，每一个细微的程度，了解关于意识态的一切。

我知道，自己只能将其当成是“既成事实”和“既有存在”，用这样的态度去对待。

倘若我认真去思考，尝试得出一个准确的结论时，就会愈发感受到自己的愚昧。

我闪身而出，在速掠状态下，绕过路线上每一个怪异的视线死角。这些挡在高塔前方的怪异们，就如同拱卫着高塔内的一切。不知道是有意识还是无意识，它们的站位划分出一块块区域，于自己的区域来回往返，绝对不会侵其他怪异的区域，但是，倘若惊动其中一个，就会如连锁般造成复数怪异的动。

我在前来的路上，并没少遇到过这样的况。

尽管我不会输给怪异的动，但我也不想在这种事上费过多的时间和力。尽管我的计划总是会遭遇各种问题，而不得不随机应变，也没有一个固定可见的时间限制，可以让一目了然，但却不意味着，我的时间就是无限的。在我行动的时候。其他也在行动，这并不是谁更快的问题，而是，如果在各方计划导致某种巨大影响时，我还没有做好准备，就无法利用这个影响去推动自己的计划。

现在。我前往这座高塔，正是为了收集到足够的报，以能在恰当的，及时的时机下，对正在发生的和即将发生的一切变化进行涉。而留给我做这些准备的时间绝对不多，况且，我也不清楚，自己何时就会脱离这次的噩梦。

噩梦本身的进出机制并不清晰，虽然大致上。我将之理解为，半岛病院中所有服用过新药的病都会被牵扯到这个噩梦中，进而成为“至之夜”的祭品，但是，实际况会发生怎样的变化，却不是我所能决定的。

新药的制作，完全由研讨会主导，并受到nog、末真理教和五十一区等秘组织的影响。我不认为。自己对阮黎医生的影响力，可以超出他们对研讨会的利用程度。在理论上。倘若只有服药才能进这个噩梦，那么，将我排除在噩梦之外也是可能的。当然，倘若对方真的可以用类似的方法，将我隔离于他们的计划之外，我也有自己的应对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