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0 山的尽头

”我平静地和安娜对视着，“一切都仍旧在计划之中。”

“……真是可怕。”安娜这么说，嘴角却是微笑着，而这样的微笑，也让我感受到一种强大的冰冷。

这些秘组织比我更早进至之夜，他们在半岛上的谋划，从更早之前就开始了，依靠仿佛预言一般的力量，层层布置，而后产生的偏差，又在推动着他们各自的行为，在某个时间和地点，达成了巧合一般的结果。

从时间的跨越和员的参与来看，若说是巧合，当然有些勉强，但是，我也不觉得，真的是“一切都在计划当中”。我觉得，他们此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比起确信如此。还不如说是必须确信如此。

因为，除了确信之外，他们已经不能再做更多了。此时此刻，这里的所有。距离计划的终点都只差一步。倘若要说谁错了，那就必须用最终的成败说话。

我十分清楚，自己和他们不是一路，而他们也必然同样清楚。最后还可以站在这里，像是朋友一样说话。不管其内心的这份谊到底是虚假还是真实，是带着目的而来，亦或者只是被某种单纯的绪驱使着，对我而言，都已经足够。

在这里开战的理由，也已经足够，但是，没有必要。在这里决出的胜负，无法成为决定最终胜负的关键，而在这里产生的死亡。于献祭仪式进行的现在，说不定也会变成祭品吧。倘若祭品增加，最终诞生的东西，其力量也会更加凝聚，变得更加强大。

我不知道，他们想要制造的，到底是怎样的怪物，但是，却可以想象，那一定是他们认为。足以匹敌“噩梦拉斯维加斯处的怪物”的怪物。对方可是占据着天时地利和，哪怕这场献祭仪式可以改变一些不利的处境，但是，“拉斯维加斯中继器仍旧为纳粹掌控”这一点。并没有得到改变。

我仰看向血月，从进这个噩梦开始，我就从未称呼其为“月亮”，而只是“一个看似月亮的球体”，其原因是因为一种模糊的直觉感受，就像是“那并非是月亮”之类自然而然的想法。但是。在这个时候，我的直觉感受，突然认可了，那就是“月亮”，而且是“血月”。

在秘学中，“月亮”代表着多样化的秘，而“血色的月亮”则更多暗示着不详的秘。

至之夜进行到现在，虽然目前来看，全都是各方秘组织的默认计划的表现，真正属于至之夜的变化到底有多少，暂时还不得而知，可审视自己的内心，“像是月亮的球体”到“血月”的变化，虽然是自然而然的，却也同样让从这个变化，感受到一种莫名恐怖的力量，正在这个至之夜中膨胀。

“来了！”不知道是哪位秘专家低声说。几乎所有都在他的提醒下抬起，只见血月中，那隐约如同环形山影的廓，正变得清晰，扩大，血月仿佛不只是月亮，而成为了一个巨大的，试图将那巨大的廓吐出来。

只能用风云变幻来形容眼前的景状，疾风拉扯着乌云，就如同在天空撕开一道帘幕。不多时，就已经可以用眼看到噩梦拉斯维加斯的建筑，就如同透过窥孔，清晰地看到里面的东西，包括那些正在城市废墟中肆虐的怪物我已经很久没有进过噩梦拉斯维加斯了，最后的记忆，停留在五十一区对所有秘组织的驱逐，以及众多黑烟之脸的诞生。

仿佛要从血月中挤出，亦或者是被拉扯出来的噩梦拉斯维加斯，完全看不到一个影，数不清的黑烟之脸沿着街道奔驰，却让觉得并不是彻底的混，其路线和速度虽然不一致，组合起来却又一种莫名的秩序感。

就如同末真理教的献祭仪式中，总是会出现的矩阵回路中奔流的光。

我突然明白，原来五十一区的做法，就是用城市的街道代替回路，让黑烟之脸充当奔流于回路中的“力量”。他们将整个噩梦拉斯维加斯改造成了一个巨大的魔法阵。

这个魔法阵的作用是

在我得出结论之前，山顶响起钟声，一共九响。山道中那一望无际的黑袍幽灵，宛如得到了实体的血。这些变化并非眼直接可见，而是一种感觉。在黑袍笼罩下的躯体，正在发生进一步的变化，而让它们看起来更有“活生生”的感觉。

“幽灵行军变成了百鬼夜行吗？”接的声音带有疑惑。不过，“幽灵行军鬼夜行”也好，是这个现象的正式称呼吗？

变得“活生生”的黑袍，亦鬼”，每前进一步，都带给和之前截然不同的感觉，就像是踩着某种抑扬顿挫的韵律，总体的数量让这样的韵律变得宏大，却又十分齐整，让可以充分感受到“力量”。

“竟然做到了这样的地步。”安娜的声音，像是**，又像是带着一丝嘲讽，“来吧来吧，让我看看你们可以做到什么地步。”她看了我一眼，仿佛解释般说：“五十一区可是用强硬的态度将其他排除在外，我们顾全大局，让他们一展身手，没有这样的气势，就太说不过去了。也有很多想知道，他们到底掌握了怎样的底牌，让他们可以拥有那么强硬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