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4 末日福音

高川觉得自己应该没变，他仍旧可以感受到自己有手有脚，也是用脑袋思考，躯体的感觉也没有变形，但是在他的视网膜屏幕中，自我形象检测结果却是一种扭曲无比的触手模样，就如同整个都融化了一样。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不要思考，不要去尝试认知，这就是巫vv的告诫，三仙岛穿透零时迷彩的遮蔽所观测到中继器没有给高川带来好处，就算是观测结果也不怎么理想，三仙岛收集到的数据百分之九十九无法进行解读，哪怕高川放弃秘专家特有的直觉，也仍旧会被那巨大的存在感压迫。高川无法直接从三仙岛给出的数据去认知眼前的中继器，也无法通过自身的知觉，从感受之中剖析出更具体的画面。

他知道，前方就是纳粹的中继器，然而，在类集体潜意识中，它的“形象”和他在物质态世界里，在网络球总部所看到的那层“外壳”截然不同。中继器的前身是瓦尔普吉斯之夜，那是一种仿佛拥有意识的特殊临时数据对冲空间，正因为它仅仅是以一种“异空间”的形态呈现，所以反而让不会去思考“它的总体廓是什么样子”之类的问题。

但是，当瓦尔普吉斯之夜被改造为中继器后，就套上了一层物质态的外壳，观测其外表，就如同一台巨大的设备。但是，高川此时刻地意识到，那层外壳最重要的作用，或许就仅仅是让这么一个本来不具备固定形态，无法通过常识的空间和时间概念去描述的东西，获得一种对类而言更直观的外表，以便于们能够依靠视觉和想象力，去探究它的能力中继器的本质一直是不可捉摸的，但是，当它被装进一个名为“中继器”的盒子里，们就可以去认知这个盒子，而这个盒子也因为装载了那样秘的本质，而获得了秘。

“就和你一样。”高川意识到了，眼前的哥特少制造三信使，散布巫的传说，乃至于更早期的一系列行为，最终被们以“巫vv”这个概念认知和描述，不正和中继器的成形十分相似吗？

“说起来，制造中继器的概念，最初就是从我这里扩散的。”哥特少没有任何得意的绪，但却让高川觉得，谈起中继器的她就像是完成了一次十分重要的大型实验，“我带领新世纪福音提出最初的理论，由玛尔琼斯家对理论进行补充，死海使徒筹备所需要的物资，这就是最初的天门计划，最终是由玛尔琼斯家负责具体的建设。说起来，玛尔琼斯家的思维并不具备开拓，却对细节拿捏很到位，死海使徒同样没什么开创，也不擅长太过细的工作，但是，在粗放型的收集、制造和管理工作上，却有着惊的才能。”

高川终于知道了，在这一次末幻境中，末真理教所拥有的“过去”。作为末真理教最初的创建者之一，眼前的哥特少从那个从病院现实的角度去观测，其实并不存在的“历史”中，一直活到了现在。历史到底是不是实际存在过，在这个末幻境并不是多么重要的事，因为，历史信息的确用一种妙而有序的逻辑，存在于末幻境的相关者的认知中。哪怕从病院现实的角度去观测，末幻境的这段历史更像是一种“背景设定”，但对于保存有这段历史信息，并对其进行认知的角色，例如眼前的巫vv来说，这段历史就是“真实”的。

“不，不应该用‘真实’这样虚假的词语去描述。”哥特少像是看穿了高川的想法，“我度过了不止一次世界末，我于世界回之前离去，于世界再诞之后进，始终扮演着同一个角色，但在这一次世界回之前，无可以认知到我所扮演的角色。我更像是游离在末之外的一个幽灵，为末打打补丁。对我来说，历史的真实和虚假都是无意义的。”

高川能够听懂她所用的每一个词句，但却无法理解它们串联起来后所表达的意思。他甚至无法判断，到底是自己的认知有问题，还是对方的描述有问题。但是，她的话至少证明了一点，她和“高川”一样，经历过多次末幻境。而且，她还和“高川”有着最根本的区别：

高川的每一次死亡和新生，都是旧格的死亡和新格的诞生，这个过程并不具备记忆和经验上的继承，而在义体高川之前，高川在每一次末幻境中接触秘，都是在高中生时代，并在接触之后不会活过一年。仅仅从末幻境中的年龄来看，义体高川也算是相当特殊的，是唯一的“青年”，但是，若以“接触秘后能够活下去的时间长度”来看，义体高川也和其他高川没有太大的差别。

与高川相比，哥特少在获得“巫vv”这么一个固化自身的存在概念之前，保留记忆、认知和经验，作为一个单薄、脆弱却恒长的格，在多个末幻境中存活下来，或许在这次末幻境之前，她都只是一种相当于“背景物”，“只存在于纸面上的设定”，“隐藏在故事正面描述之后的暗示”之列的存在，无法直接从末幻境中对其进行观测和认知，但是，“她是存在着的”，而且，是“接续存在着”，这却是无可辩驳的事实。

一个是能够被观测到却不断刷新的存在，一个是无法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