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13 素体转化

可以想象到的影响因素，例如仍旧在类集体潜意识中潜航的末真理教中继器，以及远在他方的火炬之光正在进行的偏差仪式等等，都会如同底牌一样，向着“莎”打过来“莎”的谋划想得很好，但是，它已经没有时间了，也没能把战场转移到理想的地点。

这场战争的天时和地利，其实己方都已经不具备了。只剩下“和”而已。

义体高川希望“莎”能够明白这一点，承认这一点，能够在脱离自己此时身处的困境后，以最为理智的方式配合行动，亦或者，能够在自己这边支援它之前，不要真的就这样被敌的突袭给击杀了。

等待总是漫长的，哪怕在资讯处理方面有独到的天赋，素体生命花费的时间仍旧比义体高川自认为的更多，这也从侧面证明了，“莎”对三仙岛和宇宙联合实验舰队的看防是何等严。在断断续续和其它秘专家的通讯中，也有那边传达的战报，他们那边不仅仅有素体生命，就连“莎”内部自行生产的安全卫士也已经“叛变”，他们一路上见到的生产线中，一共有三条正在为素体生命工作。

放在过去一段时间，这些素体生命和“叛变”的安全卫士，无论在数量上还是质量上，都绝对会让这些秘专家吃不了兜着走，但是，这些秘专家做为幸存者到今天，也已经完全习惯了这个战场的烈度。尽管他们不否认自己这边的困境，但也仍旧从碎的言辞中，让感到他们的决心和胜算他们真的认为自己有胜算，他们正在执行一些谋略，并且已经渐渐有所成效。

信息世界里，那朦胧的形象已经再次发生了改变，那齿运转，搅拌着浓油的声音，变成了更加刚硬的，宛如铰链一样的咯吱咯吱声。就在义体高川察觉到这个变化的时候，那个在灰雾中显得不那么真切的高塔廓，仿佛撕裂了灰雾一样，正在迸出剧烈的光，并照映出自身更细致的部位。

宛如天线一般的结构在高塔上生长。

一根两根，三根四根，七根八根，十几，二十，乃至于上百根……每一根天线都被电弧般的蓝光连接成一个整体，形成一种诡异的图案，让联想到某种图腾，但是，哪怕这真是某种图腾，也绝对不是类所拥有的，它天然就给一种不属于类社会知的气息，但是，仍旧让觉得，这并不是某种不可或知的“秘”，而是只要沿着非类的文化体系和知识体系，就一定可以按图索骥，去整理并理解其意义和功能。

这样的感觉，似乎让义体高川在这个信息世界的角度，将眼前的景象观测得更加清晰了就像是当他想要去认知，想要去追寻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认知，并已经得到了部分追寻的结果。杂的信息正从另一角度，从一个现在义体高川的视角无法观测到的渠道流他的义体中，在被义体分析的同时，也穿过义体设置的种种防火墙，直抵那休眠中，濒临崩溃，仅仅是依靠特殊手段维持的脑硬体和原生大脑。

义体高川无比清晰地感觉到了，数据也正在证明这种感觉。当他注视那个异类的“图腾”时，当他去尝试认知和追寻其秘密的时候，有无法辨认究竟是否自己所需的信息主动找了过来是的，从感觉来说，这不是顺其自然的流，而是一种“侵”。

侵的对象，正是自己的脑硬体和原生大脑。

哪怕如今义体就是唯一的“大脑”，脑硬体和原生大脑都已经不再工作，但是，这种诡异的侵，无论其方式还是其目的，都让无法不去在意。

呢喃声在义体高川的耳边响起，无论是从物质态，还是在信息态，他都确实“听”到了。他觉得，这或许就是那些不明不白的信息对自己产生的扰。但是，义体并没有监测到脑硬体和原生大脑在被那些信息侵后有活跃的迹象。

完全无法理解，完全无法观测到变化的脉络，只有那呢喃声，宛如可以想象到的最恶毒的诅咒，被他“听”到。

义体高川在看到眼前高塔变化而来的图腾景象后，就已经知晓，这又是一种仪式。素体生命的仪式是如此的古怪，但却仍旧带给他既视感，让他觉得自己在过去，有见过类似的况，甚至于，自己理应知道，这种仪式的来历。

然而，这一次，义体没有直接给他带来“结果”，整个义体就像是被这逐渐放大的呢喃声给塞满了，变得臃肿不堪，只能维持当下的状态，而无法再做更多的事。

物质态世界里，信息世界里的负面变化已经给义体高川的行动带来了最直接的恶果。他的动作突然停顿，就像是麻痹了一样，紧接着就被突然从身侧墙壁中冒出来的触手缠绕，鞭挞，摔打，如同被章鱼紧紧抓住的猎物。素体生命的“触手”正试图对其注某种“毒素”，义体表面咯吱作响，仿佛随时都会开裂，被钻出注的孔。

义体高川原本可以同时监控信息世界和物质态世界的意识，也正在被这古怪的呢喃声蒙蔽，他开始渐渐感觉不到物质态的事物和自身，但是，在信息态的世界里，却有一种自己正变得更加敏锐的感觉这似乎不是错觉，但是，这或许就是那古怪的呢喃所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