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玉】 第一章 群贼

直不曾捉拿归案。

这种在武林中也有不小名气的彪悍盗匪，的确不是他一个平凡牢对付得了，他持刀的手，都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

比恐惧更容易摧毁一个自信的，就是绝望。

但能够战胜恐惧和绝望的，才叫勇气。

他咬紧牙关，粗壮的手臂终于重新稳定下来。

妻子已经表明心志，他一个顶天立地的大丈夫，岂能不战而溃？

“管你们是阳兄弟还是阳怪气，想要老子的命，进来拿啊！”他怒吼一声，横刀跨步，稳稳守住了床与屋门之间。

那又尖又细的嗓子发出一声冷笑，仿佛被手拧着脖子一样说道：“可我们不想要你的命，我们还想求你帮忙呢。”

令狐的嘶哑声音马上接道：“我们兄弟也绝对不亏待你，你若肯帮这个忙，我们有庄园一座，纹银百两，事成之后必定双手奉上。我们两个在江湖上名虽然不好，说出的话，却也没有自己吞回去过。”

令狐阳笑道：“若是这些身外之物你看不上，我们兄弟还能带走你那小儿子，亲自点拨他武功，包他十年之后，成为江湖中的一流高手。”

重压之下，突然来了这一通威利诱，反倒叫金祖耀满雾水不知所措，沉声道：“我虽不过是个牢，但也是吃着朝廷俸禄，站在公门中的铁打汉子，要我帮你们做什么违法纪之事，那是休想！”

令狐阳语气一变，冷冷道：“姓金的，你可别不识抬举，我们能教你儿子武功，自然也能对你儿子些别的。我弟弟不似我这么怪异，你那儿……好像正当出嫁的年纪吧？”

“大哥，先别吓他。他从六扇门退了，还是别当狗爪子对付。”令狐提高声音道，“金牢，我们求你帮的，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天下各地的大牢，哪年也少不了发生几桩。你放心，事后决计追不到你上。”

“你先说是什么事。”金祖耀高声问道，存心想要惊动一下旁邻里。

妻子却小声提醒道：“老金，你莫要那么大声，害了邻居可要怎么是好。”

金祖耀心中一震，微感惭愧，面上有些发烫，忍不住抬手抽了自己一记耳光。

阳兄弟在外面低声耳语了片刻，令狐沉声道：“先说也无妨。过几，塘东县的牢里要移来一名重犯暂做安置周转，你是牢，当天必定要去看守。我这里有颗药丸，下到水里没有任何味道，你偷偷让她喝了，毒发之后，会与死无异，你将她带出牢房，丢到塘边葬岗里，这忙就算帮成了。”

令狐阳细声提醒道：“那本就是千刀万剐的死罪，兄弟们保证不会让她死的太过痛快，一来二去，也没逃了什么重犯，你总不算犯法吧？”

金祖耀紧握刀柄，缠布都已吸饱了掌心的冷汗。

他正要大声呵斥，屋外冷不丁又传来一声笑，一个好似被酒色掏空中气不足的声音飘飘忽忽道：“阳兄弟，你们要是打算给当年的老大报仇，直接下毒杀了就是，费那么大劲弄出来，到底是打算杀了祭奠旧友，还是打算藏起来先玩几啊？”

这声音把那个字咬得又重又长，气里透着一亵之意，分明意有所指。

令狐阳哼了一声，冷冷道：“我弟弟睡从不挑剔，我更是对娘们没有半点兴趣，弄她出来，自然是要大开灵堂召集旧友，好好炮制了她出一恶气。我们可没有你花落尘无孔不这么好的兴致。”

金祖耀心中一惊，听这话，新来的竟是沿江偷香夺取清白无数的无孔不花落尘。据说这贼原本给自己起的外号并非这个，但他摸进闺房作案，往往不肯羞辱一次就罢休逃走，宁肯忍着脏污冒大风险也非要将受害子小嘴眼分别占有一次才算完事，因此被叫开的绰号，就成了无孔不。

此贼轻功点功夫都是一流，受害子中不少属于武林门第，算起来，江湖上想要捉他的，怕是比公门中还要多些。

花落尘轻笑一声，道：“明不说暗话，在下毕生所愿便是能一亲江湖四绝色之列的美芳泽，得到消息夜兼程赶来，光马就累死了三匹，自然是好兴致。不瞒你说，我现下裤裆里就憋得发涨，你们要没意见，在下过会儿可要找姓金的闺老婆先泄泄火。”

金祖耀双目一瞪，怒吼道：“你敢！”

花落尘笑道：“我为何不敢？只要给我机会，就是皇帝老子的，我也敢前前后后连嘴带眼一并了，生在世需尽欢，怕死怎么做采花贼？”

令狐朗声道：“看来花兄也是打算把主意落在金牢身上咯？”

花落尘笑道：“谁不知道那犯一到，塘东衙门周遭数里之内都会布满眼线，到时候高手把牢房围得水泄不通，你们还真当那主意能管用么？”

令狐阳不悦道：“哟，那花老弟有什么好计策么？”

“在下又不需要将谁拖出来弄死。我色胆包天惯了，金牢根本不必犯法，我到时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