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天下】（425）

“不错，萧某言出必行，大师请放心。

”萧离点，话锋一转，又道：“不过快意堂除恶务尽，今之后，也定要寻回公道。

”“阿弥陀佛，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贫僧也末想护得恶一生，只盼他们及早回是岸，可是……”慧仁向前方一指，“施主何必连悔悟的机会都不给他们留下？”向和尚所指方向看去，五六名白衣汉子东倒西歪躺了一地，一个个鼻流血，气绝身亡，显是被用重手法震断了心脉。

“大师怀疑是我做的？”“总不会是白莲教自己所为吧，贫僧寻找机关搭救二位施主时，萧公子与部属尽可为所欲为。

”“既如此，萧某无话可说，在下命为大师所救，大师尽可拿去为歹偿命。

”萧离淡泊，却外柔内刚，懒得为自己开脱。

“歹如何？上天有好生之德，便是作恶多端，也该有放下屠刀重新做的机会，施主岂能凭一己好恶，滥杀无辜！”慧仁激愤，似是动了真怒。

“大师先不要妄动嗔念，我等行到此地全靠大师带领，此间机关重重，步步杀机，萧兄等若是误打误撞，怕是早已触动机关埋伏，怎会毫无动静！”丁寿上前劝解。

“机关埋伏？”慧仁默默思忖片刻，忽地施一礼，“想来是贫僧错怪施主，请萧公子责罚。

”萧离二相视苦笑，这和尚迂得可以，请罪你也不挑挑时候。

搀起和尚，谦辞开解几句，众继续前行，一路上偶有一二白衣尸身发现，丁寿等心中惊疑，直想是否白莲教起了内讧，反倒是慧仁不再纠结，带着众在中七拐八拐，走了约半炷香的时间，前方豁然开朗，终于到了出。

此处设在山腰，与丁寿进的山并非一个，观山中林木萧萧，天上繁星点点，寒风吹来，困在中憋闷许久的丁寿猛吸气，都觉振奋许多。

“由此向西五里，便可见下山之路，山中匪类今不知何故，倾巢而出，这一路应能平安顺遂，恕贫僧有事在身，不能相送。

”慧仁施礼与众作别，飘然而去。

“这和尚有事瞒着我们。

”司马潇凝望慧仁远去身影，淡淡说道。

“有事瞒着的何止是他，萧兄以为呢？”丁寿转首笑道。

萧离负手噙笑，嘿然不语。

＊＊＊凉风习习，衣袍轻摆。

山鸟啁啾，更显静谧。

去而复返的慧仁盘膝端坐，默诵经文。

“你本该走的？”叹息一声，一个声音突兀从身后响起。

“你终于来了。

”慧仁长吁一浊气，心轻松许多。

“你已经暗中查探半月，为何今耐不住子？”“果然是瞒不过你……”慧仁唇角浮起一丝苦笑。

“刀圣前辈与师父有旧，岂能置其子孙安危不顾。

”慧仁轻声道：“难得今夜白莲妖尽出，天赐良机。

”“糊涂！”身后声音带了几分怒意，“你修佛修得心窍都堵死了，白莲教经营此地多年，便是倾巢而出，又岂会不预留后手，你此来和寻死有何区别。

”“在此半月也末见你踪迹，此番若能你现身，纵然凶险也值得一试。

”慧仁道。

静默片刻，身后道：“你如今可如愿了？”“是。

”慧仁眉宇间闪过痛苦之色，“可你为何妄动杀念？”“若容他们启动了机关，你此时还有命在。

”“我已制住了他们道，你又何必如此？”“因为死最安全，之仁要不得啊，小师弟。

”高大的身影转到了慧仁面前，正是恶僧慧庆。

“你……”本来古井无波的慧仁失声惊呼，“你是慧庆师兄？！”幼年记忆中的师兄模样早已烙在心，可眼前身形高大依旧，却身材臃肿，一脸痴肥，再无半分当年英武俊朗的佛门名士形貌。

“离了那鸟寺院，能吃能睡，无拘无束，自然心宽体胖，怎么小师弟认不出啦？”慧庆拍着肥大肚皮，哈哈大笑。

慧仁敛眉低目，“阿弥陀佛，皮骨血，不过皮囊耳，师兄佛法又有进。

”“我只求活得畅快，没什么禅理佛法可讲，倒是你……”慧庆上下打量一番，满意点，“果真长大了，想来如愿进达摩院了吧。

”达摩院是少林钻研本寺武学之地，虽只有寥寥数，选者无一不是寺内修为之高僧长老，慧庆晓得这位师弟年纪虽轻，根骨却佳，二十年足不出山，武艺进境必速，此番出寺定是已得偿所愿了。

慧仁摇：“不曾。

”慧庆眼眸一凝，抖动僧袍，食指凌空虚点慧仁，只听空气中‘嗤嗤’之声响起，声势骇，正是有‘少林第一指’之称的‘一指禅功’。

二相隔近丈，以慧庆指法凌厉，足以隔空伤，慧仁端坐不